苻峻閑庭信步的在宮中慢慢的走著,身後的人跟著,他也全不在意,身心中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與自由感!
自由感通暢在整個身心中,前一天被田幗的話深深的籠罩著,今日,完全脫離了那份掌控,不光是昨日的話,還是自此之前的所有掌控,自己終於在沉默的抗爭中成為了獨立的人。
何其幸運,遇到了豆蔻,讓自己靈魂完整;不是豆蔻填上了自己缺失的部分,而是由於她,自己的靈魂一點點的覺醒,自己靈魂中缺失的沉寂部分被點亮。
遇到對的人,讓你成為更好的人!
走到世華殿前,門前樹著兩柱大燈,白日裏不點燈,也同樣流光異彩,照著刻板的世華殿大門也多了幾分光彩。
苻峻微微一笑,輕快的邁進了世華殿中。
腳踏入院中就略有不同,院中不時的立著幾位涵德宮中宮人,這些宮人多隨金淑儀從高麗前來,喜愛這雪天,正在院子中打著冰溜子,就是晉國的陀螺,隻是昨夜在院中邊緣潑上了水,今日凍成了冰,在冰上打著陀螺;皮鞭的劈啪聲此起彼伏,伴著宮女們清脆的高麗語加油聲,令世華殿中的氣氛完全不同了。
苻峻含笑望著,這個畫麵令他覺得欣喜,示意不要驚擾。
苻峻走入了世華殿中,腳底不禁放輕了腳步,心中帶著探究的雀躍,想要看看她倆人在做什麼?
苻峻走近,堂屋中並無人在,苻峻略有些失望。
屋中一切擺設毫無變化,但空氣中留下了一陣粉嫩的香,為世華殿中添上女人的柔性。
書房中傳來女子輕聲說話的聲音,苻峻更濃的笑開了,心中有幾分急迫,快步走了過去。
書房的門通透的大敞開著,苻峻一眼就瞥到了兩人在巨大的書桌前寫著字,身後通頂的書架,放滿了書籍,書桌上插著一枝疏離的紅梅,斜弋的枝條伸展著,恰到好處的三兩點開放的紅梅,並著幾點花苞,好看得梅花虛虛若若的是她倆好看的前景,襯得人更嬌美。
苻峻停住了腳步,立在自己可以看到她們,而她們倆人卻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
“金熙。”
豆蔻一身嫩鵝黃衣,側身望著嫩綠長裙的金淑儀寫著字,相配得美好如同一副畫。
苻峻望著,心中疑惑,豆蔻說的是哪兩個字,他一下子摸不透。
“高麗字這樣寫?像是筆畫加個口字。”
豆蔻孩子氣的說著,輕聲的笑著讓苻峻不禁心中一暖,笑了出來。
腦中一閃,苻峻想起來了,豆蔻說的是“金熙”,金淑儀的名字。
金淑儀不願意別人叫她的名字,從未將名字告訴過永澤宮中人;記得在金淑儀才嫁來時,苻峻偶爾會故意叫她的名字,一定會引來她的沉默怒氣。
豆蔻提筆認真的寫下了“金熙”兩個漢字,伸著脖子,看了看金淑儀寫的字。
金淑儀寫下了自己漢字的名字。
“金熙。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可以叫你金熙嗎?像金色的陽光,比金淑儀好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