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艾琳的生日到了,表示她已經離開大半個月,兩人從結婚到現在,唯一一次分開這麼久。
傍晚,唐哲開車來到海邊,從車裏帶下來幾瓶烈酒,凝望著遠處落日餘暉,他喃喃自語:“你過得好嗎?我想你了。”
打開一瓶酒,猛得喝起來,喝掉一大半時,突然對著大海喊:“艾琳,生日快樂!!”
他坐了下來,目視著遠處的大海,他知道,她就在海的另一端,其實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僅僅隻隔了這麼遠,一陣風揚起,吹得海浪一卷卷,腦子裏驀然閃過一個畫麵,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他和他光著腳沿著海灘走,談理想,談初戀,談人生,那一幕就如同昨天,卻隻是眨眼功夫,就成了再也回不去的過去和回憶。
榮艾琳,你雖然不是我忽悠大的,但很有可能會被我忽悠到老。
這是他當時說給她聽的一句話,她不以為然,她是個傻丫頭,她不知道從那個時候起,他其實就已經滋生了和她一生一世相守的念頭。
夕陽,大海,酒,落寞的男人,再沒有比這更頹廢的景象。
唐哲連喝了三瓶酒,醉得一塌糊塗,天早已經黑透,他喜歡這樣的黑夜,一如他喜歡穿黑色的衣服,艾琳常常對著他的衣櫃埋怨,為什麼除了黑色還是黑色,他調侃她,因為這才符合他腹黑的本性,其實不然,隻是因為那些顏色更接近他黑暗的心。
“艾琳,今天你許願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幫你許……”
他躺在沙灘上,雙眼朦朧的盯著天空,隻見天空上有無數的小星星在閃耀,一閃一閃亮晶晶,“許什麼好呢……”
他閉上眼,呢喃道:“就許你出現在我麵前,或者我出現在你麵前吧。”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是處於半昏睡狀態,時而睜開眼睛,時而緊閉眼睛,就在睜睜閉閉之間,突然,他替她許的願望實現了,他看到了她,雖然他眼前一片模糊,並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她,可是他的心跳了起來,他的心是隻會為她一個人而跳動的,他渾渾噩噩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到那是一場夢還是真實存在的人……
“艾琳,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突然坐起身,一把抱住了她,“我很想你,非常非常的想你,我想留下你,非常非常的想留下你……”
“艾琳,如果這是一場夢,我感謝賜於我這一場美夢的上帝,在夢醒之前,我一定要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
說完這一句話,他便徹底沒了知覺,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躺在夢園別墅的家裏,頭很重身體很輕,他甩了甩腦袋,支撐著坐起身。
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剛一到樓梯口,就看到樓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雙手插在褲口袋,他緩緩走下樓,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問:“你怎麼在這裏。”
唐致遠語氣淡廖的回答:“比起問我為什麼在這裏,你更應該問你為什麼會在家裏。”
“難不成是你送我回來的?”
唐哲狐疑的望著他。
“難不成還是你自己夢遊爬回來的?”
“你怎麼會送我回來?”
唐致遠搖頭歎息:“有什麼辦法呢,我天生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專門負責撿一些離家出走的深閨怨婦,抑或是借酒酒愁的流浪漢。”
“你的意思你是在海邊碰巧遇上我?就把我送回來了?”
“基本上是這樣。”
“那我是一個人嗎?”
“不是你一個人還有幾個人?”
唐哲陷入沉思,突然問:“艾琳是不是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