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了一天後,確定自己是到了一個新世界。
“肖瀟”裝著一臉天真的開始問東問西,從自己名字身事問到了朝代皇帝,老人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講述,生怕孫女又變回傻傻的模樣.
現在的肖瀟眼神靈動,比變傻以前還要聰明幾分,老人欣慰不已,直感謝是老天終於開了眼。
本尊雖然已經年滿12歲,卻還未發育,身材育,身材嬌小玲瓏,肖瀟便放下姑娘家的雙丫髻,按本尊記憶裏的男孩“總角”梳起頭發,加上滿是刻意烏垢的臉,活脫脫一個小子,人也精靈異常,每天擠在人堆裏給爺爺領粥.
看見孫女不僅昏迷醒了,連傻病都好了,老人幾個月來強撐著的精神一鬆懈,整個人一下就垮了下去,熬了幾天,終於沒能撐過去,撒手歸西。
剛剛了解了一點這個陌生的朝代,就不得不獨自麵對一切。
在現代的“肖瀟”姓周,一個普通山村裏的女孩,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縣高中,還考上了一個不錯的二本院校,正上大二,是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有著美好的夢想,還有暗戀的男神,一切都是向著大多數人的生活軌跡出發。
20歲時莫名發病,每天乏力困倦。父母花光了家裏的積蓄,跑遍了他們聽說的好醫院,才確診為在他們淳樸認知裏無法理解的“漸凍症”。
在醫院裏被現代醫學判定隻能存活1年,被疼愛她的父母,用愛心硬生生又拖了3年,做為漸凍症患者,每天隻能像木頭人一樣直挺挺的躺床上,感受著自己身體一點點消失在感知中。
終於在24歲生日那天,在父母的淚眼中微笑離開。看到正值壯年的父母頭上已經悄然而至的白發,和微彎的腰身,自己的離開應該是好事,自己這個活著也隻會拖累父母的人終於離世了.
雖然也是舍不得,卻是解脫,也許父母還來得及再生一個健康的弟弟或者妹妹,陪伴他們的晚年,想到這裏肖瀟含著淚笑了!
父母的願望就是看著自己健康的站起來,能夠照顧好自己。也許是父母的愛心感動了上蒼,讓自己到了這裏,有了健康的身體,能跑能跳,那就好好的活下去吧!
肖瀟很少哭,就連生病她也是笑著應對,父母已經很難了,她不想在他們麵前掉眼淚。
從剛剛生病,就咬牙堅持吃藥,紮針灸,做鍛煉,每天練習健身的八段錦,太極拳,直到徹底躺倒在床上,再痛再難,也沒有哭過。
哭如果能解決問題,能讓自己身體變好,她一定會哭一個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想到這一世的爺爺,雖然隻相處了幾天,也感覺到濃濃的關愛,那份疼惜,臨終時依依不舍的牽掛,肖瀟的心一陣抽疼,長輩的愛都是一樣的。
既然用了本尊的身體,享受了老人的關愛,那就得履行這個身體的職責先送老人的骨灰還鄉吧!
打起精神,收拾心情,肖瀟開始準備新的人生。
一個是剛剛病死的老頭,一個是癡呆的孩子,在周圍對遣散災民都人心惶惶之時,也沒有人有閑情來表示關心。
肖瀟就在窩棚裏躲了兩天,第二天傍晚時聽到有人敲鑼告示:“各位鄉親父老,水災已過,春播在即,明天開始停止施粥。各位今晚準備行裝,明天一早,每個人派發三個大餅後速速離開,從此刻起,宵禁開始,禁止走動。”
連喊三遍,又轉向他處,同樣的話,一遍遍在災民的窩棚間響起。
肖瀟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提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生怕在解散棚區的時候有人會趁亂搶東西,自己這小身板可扛不住。
幾天觀察下來,發現此地負責賑災的官員很有經驗,施粥戒嚴,雖不盡如人意,卻沒有發生過一次哄搶鬧事,死去的人也會盡快的送到化人場燒掉,避免了瘟疫的發生。
肖瀟摸黑收拾出一個小包裹,棉被就不要了,隻帶了一件大大的棉袍,摸摸老人的骨灰罐,又撕了一些布條,把瓦罐綁結實了掛在腰間,一切準備好,隻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