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甘甜的解(謊)釋(言),袁遠非常冷酷地笑了一下,斜靠在門邊淡淡地望著她,抬起一隻手象征性地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你說謊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我,你沒發現嗎?”
甘甜頓時就偃旗息鼓了,扁著嘴不說話,袁遠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是默認了,心裏麵莫名就不爽和生氣,於是直接轉身就走,甘甜看見就有點著急,追上去說:“你幹嘛呀,我不就打個電話嘛,我連打個電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袁遠頭也不回道:“你有,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姓顧的警察是你的家人了,目前為止連我都不算是吧,我隻是一個毫不相幹別你好心收留的流浪者而已,對吧?”說到最後他回眸隱忍地盯了甘甜一下,甘甜被盯得心頭一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這種反應在袁遠這裏更是難以接受,於是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直接走進了臥室關上門不出來了。
“喂,你開門呀。”甘甜趴在門上有點擔心地說,“我那不是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才那麼說的嗎?你自己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和顧警官清清白白的,就算打電話也沒什麼啊,我們還是因為你的事兒才認識的呢。”
她累死累活地解釋了半天,可屋子裏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甘甜憤怒了,自尊忽然上線,她一腳踹向房門,有些生氣地說:“你到底是要怎麼樣?我天天這麼遷就你也很累的好嗎?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每天都要受這樣的氣?”
有點委屈,有點不甘,甘甜吸了口氣,手機再次響起,是顧雅禮,應該是他已經到了吧,派出所離這裏的距離不算遠,開車的話的確說話間就可以到。
甘甜有些負氣地盯著門,最後問了一次說:“你開不開門?不開門我可走了。”
裏麵還是毫無動靜,甘甜等了好一會,見他還是沒反應,不斷點頭道:“好,很好,你厲害,我甘某人今天甘拜下風,我走!”
說完話,甘甜就抬腳走了,出門的時候還把門甩出很大聲音,臥室裏的袁遠聽見響動馬上就開門出來了,一路追著她下去,不過甘甜是真的有點生氣,她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誰,對方居然還不領情,她這一生氣就成了飛毛腿,一溜煙兒地就下了樓,出了樓道口就瞧見顧雅禮的車子,二話不說她就上去了。
顧雅禮看她氣勢洶洶地甩上車門,心裏頗有點心疼,車雖然不是什麼豪車,但門子也不能這麼摔啊,不過還是不要開口說了吧,甘甜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有點把他當出租車司機了。
“開車!”她一坐好就氣勢洶洶地說。
顧雅禮透過車窗瞥見樓道口追出來的袁遠,下意識地就踩了油門,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等車子行駛出一段時間的時候,才為自己這個有點幼稚的行為感到好笑,再轉眼看看副駕駛,甘甜眼巴巴地看著後視鏡,那裏麵其實已經看不見什麼了,可她還是不移開視線,目的為何,心情如何,不言而喻。
在心裏斟酌了一下用詞,顧雅禮輕聲說道:“你喜歡那位袁先生?”
猛地一聽顧雅禮說話,甘甜還嚇了一跳,等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瞬間就斯巴達了,有些著急地解釋說:“沒有沒有,您別多想,我怎麼會呢,我就是擔心他一個人在家怎麼辦,你千萬可別想多了。”
他要是真以為她喜歡袁遠就壞了,袁遠現在可是被收留的流浪漢身份,有誰會喜歡一個流浪漢呢?至少等他做出一點成績來,有了正式工作賺到了錢才可以改善大眾的想法嘛。
顧雅禮瞧見甘甜的模樣,不著痕跡地笑了笑,淡淡道:“我隻是猜測而已,你不要那麼緊張。”
甘甜噎住,半晌才說:“我不緊張。”
顧雅禮勾勾嘴角,卻實在有點笑不出來,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他打開了車子廣播,隨後在前往飯店的路上,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前者是沒有了心情,後者是擔心說得越多錯得越多,還不如不說來得安全。
等好不容易到了飯店,兩人之間的迷之沉默也沒結束,甘甜還納悶呢,你說這要請人吃飯的是他,請了人家來又不說話,倆人幹吃飯多尷尬啊?
然而,其實比起她來說,更尷尬的人還沒在這裏,正在家裏麵獨守空房。
已經學會做飯的袁遠不至於餓著自己,但是他現在真的是沒有心情吃飯了。
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仿佛還記得那輛黑色轎車離開的背影,他這個時候就在想,得想辦法弄輛車啊,老是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能,連配偶都要被人搶跑了,那些韓劇和國內言情劇裏麵也沒少播,男主都是有錢人,十幾輛跑車隨便開,他怎麼也得有一輛比那個顧警官好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甘甜,居然就這麼真的走了,很好,她做得太好了,袁遠默默地握著拳,總有一天他要讓她明白,那家夥根本就沒辦法和他比。
嗬嗬,他接下來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