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是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原本擠在窗後的一隻喪屍栽了下來,因為是頭朝地,所以蹬了兩下腿就沒了動靜。
沒等張易他們鬆口氣,緊接著又是兩聲,又有兩個喪屍落了下來。這一回再不像開始那樣好運氣了,兩個喪屍一個隻摔斷了手,一個摔扁了臉,但是卻還能爬起來,往三人走來。
而因為這一幕,樓上的那些喪屍變得更加狂躁了,卡嚓卡嚓又有幾扇玻璃被撞碎。
裏麵的門裝的是普通的雙保險彈子門鎖,是從內麵鎖上的,砸開既費功夫,巨大的聲響還會引來更多的喪屍,所以張易阻止了南劭用鎬頭砸鎖的動作,在雜物堆裏找到了一卷細鐵絲,掰下一段來,探入鎖孔中技巧地拔弄了幾下,就聽到卡嗒一聲輕響,門被打開。
同一時間,南劭和李慕然也分別將那兩隻喪屍解決了。
“你竟然會這一手?”南劭回頭看到張易的動作,忍不住驚訝。
“工作需要。”張易有些窘迫,幹咳一聲,低聲說。他是刑警,麵對的罪犯五花八門,為了破案需要,有時候也需要會一些比較不好拿出來說的技能,開鎖就是其中之一。
小心地拉開一條縫,確定近處沒有喪屍,三人在樓上喪屍下餃子一樣掉落下來之時,迅速地鑽了進去,然後反身把門鎖上。
門位於樓梯下麵,出去就是醫院的大廳,讓人意外的是,廳裏空蕩蕩的,散亂地扔著兩張擔架,幾個輸液架以及一個扁了的氧氣袋,兩個架子側倒在地上,掛著碎裂的輸液瓶,周圍殘留著一灘幹涸的液體痕跡。
地麵和牆上有幹涸的血跡,一隻白色的護士布鞋落在角落裏,上麵已積了一層灰。
很明顯,這裏也曾經發生過混亂,隻是沒有其他地方常見的斷肢殘臂,內髒骨骼,所以可以推測當時並沒有太大傷亡。
後麵傳來碰碰的撞門聲,張易衝兩人打了個手勢,兩個男人在前,李慕然在後,三人背靠背小心地往前走去,直到確定兩旁走道以及樓梯上都沒有喪屍之後,張易和南劭不約而同撲出去,在外麵院子裏遊逛的喪屍發覺之前,將大廳的門關上,上中下三個插銷都插好,才鬆了口氣。
因為是老式的木門,隻有頂上有窄窄的兩扇玻璃窗,所以一關上,大廳裏的光線就黯淡了下來。
“右麵走道裏有具屍體,已經完全腐爛了。”在兩人去關門的時候,李慕然已經將周圍的環境大致摸清楚了。
“左麵是藥房,裏麵有個喪屍,門關著,出不來。右邊是值班室,沒有人。一樓是婦產科,二三樓是外科。手術室在三樓右側最裏麵。”醫院布局圖就在值班室那麵的牆上,一看便知。
而那個值班室最開始應該是掛號的地方,後來門診搬到了新醫院,所以掛號的小窗口被木板封了起來。
一邊聽她講述,三人一邊在喪屍敲擊門板的咚咚聲以及暴躁的吼聲中,將樓上樓下都查看了一遍,發現幾乎所有房間的門都關著,包括病房以及醫生護士值班室,隻有二樓的清創室以及配液室是開著的,難怪大廳和走道裏沒有喪屍。
透過清創室的窗口,可以看到正門院子裏停著一輛救護車,隻有三兩個喪屍在往石階上爬,但是還有更多的喪屍被這邊的聲音吸引,正從外麵的大街上慢慢地聚集過來。
“得趕快了。”張易說,目光看向李慕然。李慕然沉默,迅速將雙氧水,棉球棉簽紗布繃帶,碘附,酒精,五百毫升的生理鹽水等收羅了一堆放進背包中,又拿了一個沒開過的清創包,在浸泡的新潔爾滅裏用鑷子多拈了幾顆針和手術刀片裝在一個消過毒的小瓶子裏備用。
有了這些,手術室她就不打算去了。把鼓鼓囊囊的包遞給南劭拿著,然後直接轉進不遠處的輸液室,拿起瓶五百毫升的百分之十葡萄糖在桌沿上撬開了上麵的塑膠及鋁蓋,拔下橡皮塞,遞給張易,如此又開了兩瓶,一瓶南劭,一瓶留給自己,然後就這樣喝起來。
太久沒條件這樣暢快地喝水了,她一口就下去了小半瓶。一邊喝,她一邊搜羅了幾瓶一百毫升的注射用生理鹽水,拿了幾包一次性輸液器和注射器。
看到有沒用的青黴素以及頭孢等抗生素,不拘多少也都一並收進了張易給她的空包中。
“這些東西湊合著也勉強夠了。”她說,頓了下,
“隻是針劑不方便多拿,可以去下麵藥房裏拿一些口服的抗生素,止血消炎藥。另外,我們要是能另外帶上這麼一包藥回去,應該能夠租下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她指了指南劭拎在手中的那個空背包。
張易和南劭對望一眼,然後果斷地說:“要。”他們都知道,這次過後,以後想來就沒這麼輕鬆了,如果能夠馬上解決住所的問題,哪怕是冒點險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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