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的小隊一共才二十五個人,除了昨天跟他們說過話的那位叫阿蓉的女人以外,還有六個女『性』。最小的二十出頭,最大的也不到四十。剩下的全是男人,年紀也沒有超過五十的。末世淘汰的殘酷『性』在這一小支隊伍的人員構成中便可見一般。
“這些變異植物真他媽煩人!”劉傑帶著人領路,被路旁破敗屋舍中時不時冒出來的變異植物搞得焦頭爛額。他還是在第二次災變之初曾領教過變異植物讓人心膽俱寒的戰鬥力,後來到了百峽,因為此地特殊氣候的原因,主要麵對的還是喪屍,跟變異植物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打過交道,不免手生。好在變異植物不像喪屍那樣有傳染『性』,受點傷也沒什麼。
“我們來開路吧,你隻要在後麵告訴怎麼走就好。”南劭說。他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以對方這樣的速度,一天下來恐怕弄不到幾顆晶核。他們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
“那怎麼行?你們剛來”劉傑雖然想看他們的本事,但還有點不好意思,沒聽過剛來就支使的,怎麼也要讓別人先熟悉熟悉吧。
“放心,我們一路從中部過來,什麼情況都遇到過,習慣了。”張易笑著安撫了他一句。
劉傑聞言,也就順坡下驢,示意其他人靠後,隻自己一人跟在了南劭他們旁邊,指示方向。這條路他們走熟了的,哪裏有巷口,哪裏能藏得住人,哪裏以前是做什麼的,了如指掌。事實上兩邊的建築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早看不出本來的用途了,如今又生了變異植物,就更難辨。如果是不熟悉的人進來,又沒有李慕然那樣的異能,很容易就會『迷』路。
“我們人手少,不敢往深處去,免得被圍住出不來,平白丟了『性』命。所以都是在這外麵撿漏,那些遊『蕩』出來的喪屍數量少是少,但也夠我們吃了。人不能貪心,是吧?”一邊走,劉傑一邊解釋,免不了為他們略顯膽小的行徑辯解了幾句。
“是,謹慎些不為過。”張易點頭,一邊聽著劉傑的閑話,一邊眼觀六路。他自遭遇蛛人龍太穀那晚之後,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眼目五感以及身手似乎都高了一個層次,麵對現下這樣的場麵完全不費力。
“張兄弟你是明白人。帶著這麼幾十口子人,他們相信我,我就不能把他們往溝裏帶。多少人出來的,我就一定要帶多少人回去!”得到理解,劉傑高興得一把勾住張易肩膀,神『色』間親近了很多,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說不定都要拉著結拜了。
被碰觸到的那一刻,張易背脊的肌肉有一瞬間的繃緊,在沒感覺到危險之後,才又重新放鬆下來。他雖然喜歡南劭,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整個同『性』的群體都會生起異樣的感覺,末世前因為工作的原因,形形『色』『色』的人都要接觸,認識的不認識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威脅利誘勾心鬥角,已成家常便飯。所以對於劉傑示好的動作,出於禮貌沒有明顯的排斥,以免讓人難堪。
也或許他身上傳遞出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直男氣息,劉傑明明知道他跟南劭是一對,說話說到興頭上,一下子就給忘了。不過走在他身後的隊員們卻咳嗽頻頻,想要提醒。畢竟明明是招攬人家,別因為這種事情反而把人給得罪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咋啦?咋啦都?是不是天冷得太快,感冒了?看來今天我們還得跑一趟『藥』店”劉傑沒反應過來,回頭關切地問。
張易順勢就要擺脫他搭在肩膀上的手。
就在這時,旁邊房屋的廢墟中突然彈『射』出一根手臂粗的蛇藤,直奔兩人而來。張易反應很快,一把將劉傑推出蛇藤攻擊範圍,同時刀上手。然而南劭比他更快,不等他出刀,已赤手攫住了蛇藤藤尖。
蛇藤翻轉撲騰,包卷絞纏,震得飛雪漫天,南劭穩如泰山,連身體都沒晃一下。片刻之後,蛇藤的掙紮漸漸減弱,灰土一樣的顏『色』漸漸黯淡灰白,最後化成一根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