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喬勇開口對正在抹眼淚的‘肉’塔陳說,“正好給他們引走一部分凶鳥。”
聽到後麵一句,‘肉’塔陳‘精’神一振,兩把擦幹淨眼淚,一踩油‘門’,汽車飆了出去,後麵的車輛也接著加速跟上,帶著烏鴉鴉的一片黑鳥往縣城外麵駛去。
而這時張易已經到了二樓,進到他們四人住的房間,用背抵著‘門’,清理幹淨跟進屋內的黑鳥,才用鐵棍‘插’上‘門’銷。正要躺下,就感到有什麼在‘門’上重重撞了一下,與黑鳥撞擊的聲音不同,然後就聽到南劭的聲音:“張易,開‘門’!”
他吃了一驚,迅速取下鐵棍,拉開‘門’,南劭閃了進來,還帶著幾隻跟在他身後扒在他身上的黑鳥。等再關好‘門’時,南劭也已經把帶進來的黑鳥處理完了。渾身浴血的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而後同時哈哈笑出聲,嘭地一下倒在地上,誰都沒力氣再爬起來。南劭磨了半天,終於把背上的包蹭了下來,扔到一邊,舒服地躺平。
過了好一會兒,張易才出聲:“南劭,這事你做得特他媽傻。”感覺跟殉情似的。雖然他沒想過死,也明白南劭的心意,但留下來的生存機率終究不如跟其他人一起離開。
南劭嗬嗬笑了起來,不過笑了兩聲,就咳嗽起來,扯疼身上的傷,讓他嘶嘶直‘抽’冷氣,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哥,你知不知道,當初我被喪屍抓傷,就是為了給我弟‘弄’一個蘋果。”他看著暗暗的天‘花’板,聲音低沉緩慢地述說。“我那時可真是喜歡他,喜歡到連命都可以給。”
張易愣了下,他記得以前南劭說過他喜歡自己的弟弟,但一直沒往歪處想,現在才明白竟是另一種喜歡。一時間隻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並沒開口打斷對方。
“易哥,那時我才叫傻,現在這不叫。”南劭又低笑了聲,大約是不想再吃開始那樣的苦頭,所以笑一聲就停了下來。“跟你一起,我覺得值。特值!”
張易心裏剛升起的悶氣在聽到這句話後立即煙消雲散,‘唇’角不由揚了起來,嘴裏卻忍不住問:“你弟呢?”想要一點都不介意實在很難啊。
“走了。在我受傷後,就跟其他人一起走了。”南劭淡淡道,心裏再也沒有傷心,也沒有怨恨,從此不過是陌路人而已。
“你跟他……”張易遲疑了一下,終究沒問出其他問題來。每個人都有過去,南劭有,他亦然,何必再去追究。
南劭卻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不介意地道:“我跟他其實沒什麼,都是我一廂情願,他很反感。如果不是沒有經濟獨立的能力,恐怕早不知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張易聞言不由聯想到自己身上,如果當時自己拒絕了他,這家夥也太可憐了,心裏不由有些發軟,於是吃力地挪過去,然後與其並肩躺著,岔開話題道:“想不想做?”他這句話裏有幾分開玩笑的成份,畢竟兩人都沒力氣了,哪裏可能做得了,但是又不無認真之意,一是因為平時南劭親‘吻’他時,他都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以及忍耐,可惜因為條件不容許,所以一直沒做到最後一步;再來就是兩人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容樂觀,他不想抱有遺憾。
南劭放在地上的手顫了一下,一瞬間仿佛被打了‘雞’血一樣,赫地坐了起來,“張易,你說真的?”他以為張易這時應該滿心都是兒子,怎麼可能有心思。
“當然,隻要你行,就讓你做。我是沒力氣了,別指望我。”張易微笑道,天已經黑下來,並不能看清對方的臉,但仍能感覺出他情緒的‘激’動。至於陽陽,他當然心急,但急也沒用,倒是南劭,正在他身旁。
“那就做。”南劭咬牙,哪怕動不了,他都要想辦法把這事辦了。而後又有些遲疑,“但是你的身體……”
“沒事,反正也要養幾天,不差這點。”張易沉聲道。他對男人與男人在一起這種事還是有所了解的,這同樣要歸功於他的職業,什麼樣的人都遇到過,也就見怪不怪,見聞廣博了。
南劭也不囉嗦,黑暗中就聽到悉悉嗦嗦的脫衣聲,沒力氣‘浪’費,所以一切從簡,就仿佛完成一個儀式似的,兩人在疼痛中最大程度地貼近了彼此。幾乎沒有任何的愉悅,南劭一進去就趴下了,張易忍不住由悶哼變成悶笑,然後又由悶笑變成了痛哼,實在是滿身的傷,想暢快地笑兩聲簡直是件奢侈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對麵的二少,3318290,相望江湖,穀殼,244和果媽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