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什麼他沒再去想,精神力控製著異能化成一道利刺直插對方生命力最旺盛的眉間。這一招他用過無數次,但用在人身上這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離開博衛基地時殺鼠臉男的同夥,那時他覺得很輕鬆,而這一次他毫無把握。
正連續進攻不給徐婧絲毫反擊機會的羯人突然踉蹌了一下,眼看著似要往地上跪去,卻又半途頓住,硬生生將屈下的膝蓋抻直,微轉頭,目光陰冷地看向徐婧身後的南劭。這是兩邊碰頭後他第一次正眼看人,那眼神像是淬了毒般,充滿了惡意和怒火,一副恨不能將南劭很千刀萬剮的樣子。
徐婧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機不可失,見狀立即一躍而起,手中砍刀往對方頭上直直劈去,沒有絲毫花巧,充滿了一往無前之勢。成敗在此一刀,有了之前的教訓,哪怕對方再拿手中之人做盾,她也會照劈不誤。
很顯然那人也的確想故伎重施,隻不過右手剛抬起少許,便又無力地垂了下去,隻能眼睜睜看著徐婧的刀劃過他的眉間,在上麵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南劭灌注了異能的眼睛看著那羯人眉間深紅色的霧團如爆炸一般裂成無數光點,最終消失無跡,連帶著他身上生命力也在須臾間消散殆盡,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這個羯人雖然比以前遇到的那些異能者要厲害許多,但依然抵抗不了自己異能的攻擊。
“他已經死了。”看到徐婧似乎還想給仍站在那裏沒有倒下的人一刀,南劭告訴她,意思是讓她別再浪費力氣。
徐婧沒理他,砍刀橫削,直接將那羯人的腦袋削落地麵,才住手。讓人意外且心生恐懼的是,那無頭之身仍屹立不倒,就像是有什麼在支撐著它一般。
“媽的,裝什麼英雄!”後麵一直沒機會出手的肉塔陳擠上來一腳將那屍體踹倒在地,還泄憤地狠踩了兩腳,原因是三人的身上都被燒得破破爛爛的,他的眉毛都燎沒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惡婆娘被燒傷了。雖然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就是不爽。
南劭沒理他,彎下腰將被羯人提在手裏的那人解救出來,為其止住血,並穩定生命力。那人的雙腿就在旁邊,看上去被砍不久,他能用異能接上,但時機不對,後麵還會麵對更凶險的情況,他不可能將全部異能都用在這人的身上。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詢問一些事,他倒是願意給對方一個痛快。
“剛剛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徐婧示意肉塔陳警戒後,在南劭身邊蹲下,低聲問。她想不明白對方正占著上風,怎麼會突然停下,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南劭動了手腳,否則他不會這樣毫不驚訝。看來,他比她所以為的要厲害很多。
南劭知道後麵還要合作,沒瞞她,淡淡嗯了聲算是承認,隻不過也不欲多說,而是看向呼吸雖弱但已經平穩下來的人,問:“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等我們把其他人救出來後,我給你把腿接上。”怕對方因為所遭遇的事而自暴自棄,什麼都不說,甚或者打算拖幾個不相幹的人陪葬,他先許下了好處,以讓其生起活下去的希望。有希望才會有顧慮,人最怕的就是絕望,一旦絕望,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聞言,那人睜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眼,黯沉的眸子中似有光芒亮起,“你願意救……救我們?”在得到南劭肯定的答複後,不等詢問已經先將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我叫陳棟,我們是博衛基地……逃出來的,一共有七個人……還有一個治療係異能者,你隻要……隻要把他們救出來,我的腿也有救……”
“治療係異能者?叫什麼名字?”聽到治療異能,南劭心中一動,打斷了他。
“金……金滿堂。”陳棟喘息了兩口氣,才把名字說出來。終究失血太多,哪怕南劭已經為他穩定了生命力,在一口氣說了幾句話之後,他仍不由感到一陣虛弱欲厥。
金滿堂!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南劭不由吃了一驚,感歎世界太小的同時知道這一次救人行動是不可能再半途而退了。
“他們都還活著?有沒有受傷?”他拋掉隨時撤退的念頭,繼續問。
“活的……都活的,沒受傷……要不是中了道兒,也不至於……不至於……”陳棟眼裏浮起濃烈的惱恨。“他們就三個人……就三個人啊。”他微微抬起手,無力地捶在地上,隻覺得滿腔憋屈無處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