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止她不能理解,就是張易和南劭也理解不了,隻不過南劭對別人的事毫不關心,是因為張易在他才留下,所以由始至終都沒出過聲。直到很久之後,他們遇上一個對羯人十分熟悉的羯漢混血女人,又知道了葛元秀的真實遭遇,才明白葛元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怕控製不住自己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寧可將他交給旁人照看,甚至從來沒告訴過那小孩他身體裏還留著羯人的血液。
“這個送給你們。”怕張易他們也像徐婧一樣就這樣走了,葛元秀忙又從盒子裏拿出一塊黑色的鐵片,遞到張易麵前。“這是巴陀臘祀師留下來的,據說裏麵藏著一個跟末世有關的天大秘密。我拿著沒用,你們留著,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
那塊鐵片大約有兩厘米厚,五厘米寬,十厘米長,黑黝黝的一點光澤也無,上麵刻著奇怪的圖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帶著浸骨的寒意,也不知是什麼金屬所鑄。張易看了兩眼,便將它交給了南劭研究。
“為什麼?”他問。兩方明明是敵對的,甚至可以說他們也是殺死她族人,間接害死她祖父的凶手,她為什麼能夠心平氣和看似毫無芥蒂地坐在這裏跟他們說話,不僅告訴他們很多有用的消息,甚至還將兒子相托付,難道就不怕他們殺了她的兒子?
葛元秀搖搖頭,沒說話,而是放下已空的木盒,又去牆壁上取下一個掛著的羊皮鼓來。這鼓跟外麵擺在石頭上的一模一樣,隻不過小了許多,隻有籃球一半的大小。她看向警覺地抬起頭望過來的南劭,說:“你的異能跟我的是一樣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用異能敲出的鼓聲能夠控製變異植物?”
南劭神色一懍,站起身,戒備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跟你的異能是一樣?”他從葛元秀出現起就看過她的生命力,發現除了比普通的異能者要旺盛外,並沒有其他表現。因此認定對方就是當初自己看到過的那個人,隻不過是因為她沒有表現出絲毫敵意,所以他才一直按捺不動,想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但他並沒想到對方是有異能的。
張易也跟著站了起來,心裏有著同樣的疑惑。他幹刑偵多年,自信看人極準,但是卻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
“我們這種異能能夠看到別人以及變異生物身上的氣,然後再通過氣的濃度以及顏色確認對方的異能。”麵對南劭身上散發出的壓迫,葛元秀恍若不覺,坦然直言:“我之所以能夠肯定你和我是同種異能,那是因為我的阿公也是這種異能。你們的氣是一樣的,而且你應該更強一些。”
她所指的氣,應該就是南劭所看到的生命力,其實這個東西沒有定論,如果南劭不是受韓苓啟發,將自己的異能稱為生命異能,那麼說不定他也會直接把所看到的環繞生命體的霧團稱為氣。
聽她說到這裏,南劭基本上已經信了,他這時才知道自己的異能表現出來原來是這樣,以後再遇上大約就不會再認不出來。同時心中一動,想到昨晚遇到的那個喪屍之所以有微弱的生命力,恢複能力又快,是不是就是因為食了那個老者的腦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可以解釋通了。
“昨天早上敲鼓的是你?”張易問。
葛元秀搖頭,“是我阿公。”
“鼓聲除了能夠控製變異植物外,是不是也能控製喪屍?”張易緊接著問,之前是覺得可能已找不出答案,所以暫時將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這時既然對方主動提起,他就不想錯過弄清楚的機會。
葛元秀將小鼓抱在胸前,聞言道:“哪裏能夠。要行的話,我阿公也不會以身獻祭了。”她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初級屍神還沒開神智,但對活人氣味,血腥味,還有聲音特別敏感。隻要在這上麵稍做文章,也是能請動他們的。”張易沒問之前被喪屍圍困的事,她也就沒說,但是話說到這裏,也是差不多了。
張易眉頭微皺,因為想起了陳棟,再結合葛元秀的話,他大概能夠複原之前他們被喪屍圍困的真相。想必那幾個羯人是趁夜用砍傷的活人一路將喪屍引到他們所住的寨樓前,而因為過了七八天,以為他們應該已經死得差不多,加上要引金滿堂他們進寨,所以用鼓聲將喪屍又引回了山洞中,而剩下那幾百個喪屍之所以沒被鼓聲引開,大約是因為比較接近寨樓,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故而一直徘徊不去。而這也正好釋了金滿堂他們的疑惑,不然一座空空的連一隻喪屍都沒有的寨子卻傳出鼓聲也挺讓人忌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