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泥塘裏留下的是一朵枯萎的牡丹。雖然隻是一幅畫,但是讓人聞到了腐爛的味道。從根到花朵,全部腐爛了。
“牡丹就應該長在牡丹應該長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何人把她插在了汙泥裏,生生糟蹋了一朵好牡丹。死了倒好,免得整天聞著那肮髒的泥味,自己也惡心。”孟茹兒淡淡地說道:“我這幅畫有趣嗎?是不是比你們一本正經地畫那些花花草草更有趣?”
所有人沉默。
幾百個人在這裏站著,沒有人說話,隻能聽見他們的呼吸聲。
孟茹兒用一幅牡丹圖讓他們陷入深思之中。他們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但是卻因為同一幅畫有了新的領悟。
“這位大師,請受在下一拜。”一個學子朝孟茹兒拱了拱手,做了個拜禮。
接著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個又一個學子朝她一拜。有人說道:“要是姑娘沒有資格踏入雅園,這雅園便沒有必要再辦下去。姑娘勝過吾等太多,吾等實在羞愧。姑娘好才華。”
孟茹兒擦了擦手上的墨跡,微笑地看著納蘭鈺:“總算是沒有給你丟臉。”
“孟姑娘,剛才你想去二樓,現在可以請了。”魏老對孟茹兒說道。
孟茹兒見到皇甫子弈,知道今天的二樓沒有必要去了。二樓是議政的地方,當著皇帝的麵,他們哪敢說什麼不敬的話?
“今天有些乏了。”孟茹兒淡笑道:“算了。這二樓就……不去了。改天再去長長見識。小侯爺,我們回去吧!”
“姑娘就這樣走了,那多無趣?不如參加了拍賣再走。不要忘記了,朕還有任務交給了小侯爺。”皇甫子弈淡道。
孟茹兒真把畫的事情忘記了。皇甫子弈居然讓納蘭鈺拍下孟姝的畫。人都被他害死了,他裝什麼情聖?
“拍賣……”魏老聽見皇甫子弈的話,明白了他的來意。他淡道:“隻怕會讓皇上失望了。那幅畫……已經被人買走了。”
皇甫子弈銳利地看著魏老,眼裏閃過厲色:“何人買走了那幅畫?你應該清楚畫中人是誰,竟敢把它賣給別人。”
“皇上無需動怒,隻是一幅畫而已。逝者已逝,何必再留戀過去?再說,皇上也不是一個留戀過去的人。”魏老冷淡地說道。
納蘭鈺見皇甫子弈就要發怒,連忙說道:“皇上,最近月明酒樓裏新創了兩個菜式,瞧著還不錯,不如我們去嚐嚐?”
孟茹兒皺眉。帶他去?那接下來不是又要看見他?
不過,納蘭鈺這樣做是想給魏老解圍。皇甫子弈做了那麼多準備,就是為了得到那幅畫。現在賣給了別人,他心裏不知道有多氣。
‘孟姝’或許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但是畢竟是他的女人。他女人的畫像落到別人手裏,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大男子主義作祟,當然會窩火。
皇甫子弈被納蘭鈺這樣一打斷,心裏的邪火消失了。他冷靜下來,說道:“好。朕也好久沒有逛過京城,今天就和你同遊。”
這時候,泥塘裏留下的是一朵枯萎的牡丹。雖然隻是一幅畫,但是讓人聞到了腐爛的味道。從根到花朵,全部腐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