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有令,處斬叛國者和南靖奸細,三日後行刑。
這個消息一出來,盛京沸騰了。
街角巷陌,大大小小的茶館都在議論,這樣的太平盛世,竟也會出賣國賊,且還是在午門外斬首。
要知,宮門為森嚴之地,古往今來處決犯人絕非在午門之外,而是在菜市口,太妃如此決定,難道是要血洗宮門?
這可是大不吉的事情。
“你說,這是太妃懿旨?”有人問。
“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著的事,不信的話,自己去看。”
“我的意思是,為何不見聖旨?”
“那我怎麼知道。”被問到的人翻了個白眼,“再說了,聖旨又如何,不就是丞相的旨意?左右是個熱鬧,我們看著便是。”
百姓的要求的很簡單,他們隻關心能否吃飽穿暖。
至於其他,不過就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到了行刑的日子。
這三天,宮裏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淑太妃早早埋伏好的人沒了用武之地。
“看來,隻有在法場上捉住他們了。”
今日她起了個大早,許嬤嬤正帶著宮婢伺候她梳妝。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心情甚好。
“太妃今日,當真光彩照人。”
“幾十歲的人了,哪來什麼光彩,小許就知道哄哀家開心。”淑太妃嘴上這麼說,臉上卻依舊開心。
許嬤嬤隻是笑笑。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她才領了命令,去天牢裏提人。
天牢。
“趙大人,不是小的要為難你,隻是你若奉太妃之命來提犯人,至少也該給小的看看手諭。”
天牢的守衛有些為難。
按理說,這趙大人也是太妃跟前的紅人,他不好太刁難,但事關大業,沒有明確的命令,他哪敢隨便把人交出去?
“大膽!本官奉太妃口諭前來提人,你們卻再三刁難,是何居心?!”趙嶽麵色一沉。
他平時都笑嗬嗬的,和善如彌勒。
現在忽然收起笑臉,卻給人一種不敢冒犯的威嚴。
守衛更為難了。
他不敢得罪趙嶽。
“趙大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自己抬頭看看時辰!再不去刑場,到時候太妃怪罪下來,你自己擔著?”
“不不不,這……這……哎,好吧。”
守衛妥協了。
他將牢門打開。
人都已經綁好了,隻是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臉上又都是血汙。
燈光昏黃,趙嶽看不太清他們的臉。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目的達成,他也不廢話,隻木著一張臉,把人全都帶了出去。
守衛一路相送,十分恭敬。
趙嶽始終沒什麼表情。
守衛也不介意。
直到眾人拐過宮道,身影完全消失,守衛才抬起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這邊,離了他的視線之後,趙嶽麵色忽然一變,轉頭道:“戰王爺,你們沒事吧?”
“沒……咳咳……咳咳咳!”他聲音沙啞,說到一半,還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看來是飽受了一番折磨。
趙嶽不疑有他,當即用匕首挑開了他手上的繩子。
轉身,又去給其他人鬆綁。
“時間緊迫,沒時間跟你們細說了,我已經安排好逃跑的路線,你們快打起精神,跟我去南門,那裏有接應的馬車。”
“馬車?趙大人可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會讓太妃寒心?”
身後響起了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