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中毒這件事情,除非有確鑿證據,否則是不能妄下定論的。
可顧清歡說得十分篤定。
就連臉上表情,也絲毫看不出在撒謊的樣子。
“你……”
西門越猶豫一下。
現在房間就他們幾個,連丫鬟都沒有,他甚至隱隱覺得她是專門等到公孫婉婉離開之後才說實話。
“我建議你先去把房門關上,隔牆有耳這個道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西門越隻有去關門。
再轉身,他就看見顧清歡將一根銀針從兄長身上取出來。
這根銀針並未見什麼特別。
西門越正要開口,卻忽然看見銀針慢慢變黑,直到全部黑化。
“怎麼會這樣?!“
“他中的毒很特別,叫七日笑,是從東瀛傳過來的,我曾經在北齊皇室見人中過。”顧清歡一邊說一邊撤針。
奇怪的是,隻有她抽出來的第一根針變色了,其餘則都是正常銀白。
西門越不明所以。
正要細問,就見顧清歡招呼了身旁的黎夜,叫他過去幫忙。
兩人一起把昏迷的西門玨給扒了。
西門越:……
“你找什麼,我來。”臉色不太好的黎夜開口。
他實在討厭她觸碰這個人的身子,若非現在哄媳婦才是當務之急,隻怕他早就把西門玨給丟出去。
顧清歡不說話。
西門越看不下去,也道:“我哥的情況我最了解,我來幫忙,不過你到底想找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找?”
為了防止黎夜把他哥活撕了,他連忙從兩人手裏把人撈出來。
“一個標記。”
顧清歡娓娓道來。
“是七日笑毒發的標誌,這種毒無色無味,而且能在人身體裏潛伏很長時間,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一朵殘缺的櫻花……就是一個花瓣模樣的東西。”
“我找找。”
西門越本也不是很相信顧清歡。
可想想她曾經救了自己,也在城主府上住過一段時間,若真是她要做什麼,動機和手法上也不說太通。
他根據指示尋找。
不多時,果然在西門玨後背心窩處找到個類似於花瓣的東西。
“就是這個。”
顧清歡拿出一根比尋常銀針粗好幾倍的針,往裏刺進去。
立即有黑血流出。
西門越詫異,“這是什麼?”
“這是我研究出來的放血之法,能暫時抑製毒素蔓延,不過這種毒霸道,一旦發作便直攻心髒,若七日內拿不到解藥,我就要提前給你說一聲恭喜了。”
“……恭喜什麼?”
“恭喜你即將繼任城主之位啊。”
西門越:……
這什麼人啊,這貨真是大夫?
“瀟陽城成分複雜,同時因為地域的特殊性,城主之位並不是世襲,若大哥真有個好歹,瀟陽城所有世家的長老會重新定奪城主人選。”
他跟他哥不一樣,他哥是天生的政客,而他不是。
他隻能當武夫。
“那誰最有可能繼任下一任城主?”顧清歡手上忙著紮人,嘴上也沒停下。
西門越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沉默片刻,還是道:“如果公孫家的小少爺還在的話,應該是公孫家,不過前些年公孫敖夭折,如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也隻有子桑家的默少爺。”
“瀟陽城一共有幾大世家?”
“四個,不過南門家沒落已久,早已經不成氣候,就算他們想搞事,也弄不出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