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聽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嗎?」
「……」
沈殊沉默。
他之前聽說有一種人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他收回目光,靜靜看著眼前跳勤的火苗。
「今天是你的生辰。」
「是啊。」
「那很巧,我也是。」沈殊麵無表情,「不過我身在異鄉,也沒個親近的人,正好聽說你跟我一天,便想著幹脆湊合著一起過吧,總比一個人好。」
顧君訣:……
「今天也是你生辰?!」
「是啊。」
「你今年多少歲來著?」
「你六歲,我十三。」
「哦………………」顧君訣拉長了語調。
實際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本以為沈殊給她過生辰是有什麼企圖,沒成想他倆居然是一天的。
而且他又說了什麼身在異鄉的話。
這就顯得剛才她特別沒心沒肺。
她有點……心虛。
「其實你不用覺得有什麼,我以前在沈家也不怎麼過,隻不過今年是第一年離開家鄉,偶爾也會有些感嘆。」
沈殊把烤著的兔子翻了個麵,在上麵撒上椒鹽。
滋滋的油從皮肉裏浸出來,滴在火星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顧君訣聞著烤兔身上散發著的香味,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就連之前手中香噴噴的魚,也有些變味。
「你父母……也不給你過生辰的嗎?」她小聲問。
不知為何,這種小聲,莫名帶上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我娘親走的早,至於我父親。」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搖頭,有些薄涼,「我父親早就準備謀劃南靖君主之位,他眼裏,自然是沒有我的。」
顧君訣猜到他前麵十幾年可能過得不太好。
可沒想到,是這麼不好。
那麼說起來,道東陵來做質子,可能比在南靖要好很多吧。
「你別難過,還有我呢,生辰快樂。」顧君訣把魚放在一邊,安慰似的拍了拍他,「之前不知道是你的生辰,不過現在知道了,我會給你準備生辰禮物的。」
「不用這麼講究,你願意陪我出來,已經足夠。」沈殊搖頭,「而且,生辰禮物這種東西,過了日子再送,也沒有意義。」
顧君訣:……
這是有什麼暗示嗎?
顧君訣忽然有些昏力山大。
顧君訣跟沈殊吃了飯,算是過了一個簡單的生日,就回了黎府。
沈殊騎馬,把她送到家門口,看見她揮手進去,才轉身離開。
他現在有自己的府邸,再不用在別人家裏寄住。
當天晚上,顧君訣吃完娘親親手給她煮的長壽麵,就回到房間,半夜的時候,又偷偷摸摸從院牆翻出去。
沒被人發現。
沈府。
沈殊本來已經睡了,不過他向來覺淺,聽見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勤,就立即醒過來。
他拿出枕頭下放著的刀片,將其藏在指尖。
等著窗外翻進來的影子一點一點的靠近,才猛地掀開紗帳,將刀片抵在對方咽喉上,「來者何……嗯?」
「嗨,生辰快樂呀,我是來給你送生辰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