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似乎沒有發覺,隻揉了揉她的發頂。
相比起來,顧清歡還是更心疼女兒。
一群人浩浩滂滂的出發。
沈殊也沒想到,原本定好的二人之旅忽然就變成了家族大遷徙,不過有黎夜那尊大佛在那裏杵著,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於是調整好了坐姿,態度十分端正。
眾人離開京城。
正此時。
良辰吉日。
慕容夕顏大紅的轎子與孫眉的一起,被人抬進了東宮的大門裏。
東宮想起喜慶的禮炮聲。
一響接著一響。
顧君決有些麻木的聽著耳邊的聲音,白皙的小臉上顯露不出任何錶情,她甚至還有心情吃顧清歡給她準備的小酥餅。
黎夜看她一眼。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支隊伍就這樣晃晃悠悠的離開了盛京城。
這次沒有人相送,沒有城門上那一抹魏紫色的衣角,更沒有少年清朗的聲音,帶著一堆好吃的匆匆而來。
所有的一切,都彷彿一場幻夢。
……
顧君決吃了車上的點心,又喝幾口蜜漿,就裹著顧清歡給她準備的小杯子,舒舒服服的睡了。
顧清歡到另一輛馬車上去看兩個小崽子。
黎司淵本來是在那輛車上看弟弟的,看見娘親來了,就自己乖乖出來,上了馬,慢慢踱步到沈殊身邊。
兩個少年並肩而立。
「殊殿下。」
「沒想到你也來了,怎麼,出來時跟藍行歌說過了嗎?」
「跟她有什麼好說的。」黎司淵欲蓋彌彰的眨了眨眼,「而且也不是不回去了,隻不過去一趟西蜀,用不了多久。」
「哦。」
「殊殿下別總是那我打趣,你和小訣,究竟是怎麼樣?」黎司淵沒什麼八卦愛好,一般不過問這些事情。
不過顧君決是他妹妹,這次跟慕容氏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他總不能再視而不見。
就他來說,他認為沈殊是很好的。
可這僅僅是作為朋友的角度。
其他,他不能做任何擔保。
「殿下,小訣和其他姑娘不一樣,她自小就跟著我娘親,性子自然也是隨她的。
別的我不知道,但就對爹爹的態度,也能看出她們眼睛裏容不得一點沙子,娘親或許性子還要軟一些,但小訣卻是個實打實的鐵心腸。
殿下若是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還是趁早別招惹她了,她脾氣不好的。」
這些日子下來,黎司淵跟沈殊也算得上是共同出生入死過的至交好友。
雖然他平日裏話少,但有些事情看得很明白。
比如顧清歡。
再比如顧君決。
甚至沈殊的那點小心思,他也是打算看破不說破。
但如今不行了,舉家出勤,想必父親也是準備有什麼勤作,若是要對沈殊不利,那他不能坐視不理。
「原來在你眼裏,我也是跟慕容昭一樣的人。」
「不,我……」
「皇天在上,除非白骨入土,否則,我守她一世無憂。」沈殊拉了拉韁繩,轉頭看他,「司淵,你放心把她交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