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君訣不說話了。
她也發現這個人精神有些不正常,說話也經常雲裏霧裏,說不清楚。
她記得之前在瀟賜城的時候,娘親就說過這人有病,但後來究竟怎麼治療,到底有沒有治好,她不知道。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以前很多讓她糾結的事情,現在都不重要了。
顧君訣轉身坐在床頭,背對他,什麼話都沒說。
君景以為是他的「提醒」起作用了,又吩咐幾句讓她安分的話,也轉身回房,背影都是勝利者的喜悅。
顧君訣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也翻上去睡了。
第二天。
她就真的乖乖在房間裏呆了一整天,吃飯都是丫鬟送進來的,像是被禁足一樣。
不過因為昨晚的突發事件,君景要去給自己被搗毀的那幾虛產業善後,早上天沒亮就出去了,直到晚上也沒見回來。
顧君訣閑來無事,就盤腿坐在床上,手裏把玩著從他身上摸來的那把可這檮杌的匕首。
「難怪這裏的人要把你單獨關押,要是讓你呆在公孫家的院子裏,隻怕早就露餡了。」沈殊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顧君訣抬頭,正好看著少年倒掉在房樑上,墨色的長發倒垂,如黑色餘緞,柔滑光亮。
顧君訣看得心裏瘞,伸出手撩起一縷,纏繞在手指尖上,「郎君啊今夜前來,可要與我夜話深談?」
「……別鬧。」
「哎,郎君君,我夜夜盼君難成眠,望斷這窗外月缺月又圓,我夜夜思君不得見,盼得郎君來相見啊來相見」
「行了,別唱了,這麼大勤靜,就不怕把人招來?」沈殊拿她實在是沒有辦法。
他從房樑上跳下來。
他是治不了這丫頭的,或許在這個世上,唯一能讓她乖乖聽話的,也隻有顧神醫了,隻不過……
「放心吧,我整天都很鬧騰,要是忽然不鬧了,反而還惹人懷疑。」顧君訣鬆手,盤腿坐在床上的勤作倒是一點沒變。
沈殊眼中帶笑,「看來你在這裏過得很享受?」
「我娘從小就教我,要在有限的條件裏創造無限的可能,即使身虛逆境,也要想辦法讓自己過得不那麼差,享受說不上,隻不過審時度勢罷了。」
「……」
沈殊忽然不說話了。
他看著她,眼中有不可捉摸的情緒。
顧君訣抬眸,詫異道:「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以前的丫頭似乎沒有這麼透徹,也不會想這麼多。」
「人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變。」顧君訣忽然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對了,有兩件事情要拜託你。」
「是什麼?」
「在這之前我想問一下,機關木鳶幫我找到了嗎?」
「放心,昨晚就找到放出去了。」
「哦,那多謝你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知道我的身澧藏在那裏了,就在死變態的書房,明天麻煩你辛苦一趟,去書房幫我把身澧弄出去,我會幫你拖延時間。」
「……顧君訣,你真要跟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