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一閃,趙欽就學著宋懷的樣子從門口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因為我覺得你不像壞人。”從後麵看不見他的表情,而實則掛在他嘴角那道淺淺的弧度,也許連他本人都沒察覺到。
豪門就是豪門,窄窄的巷子裏,一水兒四輛豪車順序排開,在趙欽下來之前,樓上的各種窗戶裏就已經探出了很多充滿羨慕的腦袋,這種類似貧民窟的地方可是第一次出現如此陣仗。
“愣什麼?上車!”見趙欽站在那不動,宋意齡嬌俏地一聲低喚,就閃身坐進了排在第三位置的那輛車。
自從爸爸事業風生水起之後,宋意齡的生活中基本上都充斥著這樣的讚歎和評頭論足,此刻的她沒有不知所措,隻有無奈和厭煩,或許如普通姑娘那樣平平淡淡的生活和工作,才是她所向往的。
趙欽不屑地一笑,有錢人的人生真是令人費解,如此大費周章,何必呢?囉嗦罷了!他也不耽誤,跟著宋意齡上了車。
乳白色的皮質座椅,柔軟而富有手感,不管以什麼姿勢坐在上邊,似乎都是最舒適的。
“小姐,你終於肯回家了。”司機位置上傳來富有磁性的聲音,可聽在趙欽耳朵裏卻有些不同尋常,那沉穩的男性嗓音中除了欣慰之外,好像還夾雜著些其他的什麼元素。
警覺地抬頭朝左前方看去,毫無意外的西裝革履是大戶人家下人標配,略帶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精精神神,可車鏡中反射出這人太陽穴處那道寸許長的刀疤是怎麼回事?
這一發現令趙欽出自本能地眯起了雙眼,顯然那刀疤早就留下了,且以趙欽的經驗不難看出,當時這一刀必然劃得不淺。
其實這種程度的刀疤在趙欽身上數也數不清,甚至舊的愈合了,新的又蓋了上去,八年的邊境生活留給他的不僅是高深莫測的身手和心智,還有渾身那長長短短與死神搏鬥的痕跡。
可太陽穴處被砍,這必然是致命的,如此充斥著危險的刀疤竟然出現在一個服裝公司老板家的仆人身上,趙欽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它隻是偶然或者是自己多慮了。
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男人眼中犀利的目光,宋意齡怕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連忙開口介紹道:“噢,這是我們家的管家,餘叔,他可是我爸爸最得力、最看重的人,這些年來有餘叔在,爸爸才能一心專注事業,毫無後顧之憂的,多虧了他。”
“哈哈,小姐可別在這位先生麵前亂誇我了,其實我產生的作用甚是微薄,隻有小姐好好在家待著,平平安安的,老爺才能真的毫無後顧之憂啊。”車已啟動,餘管家一邊跟著前邊宋懷乘的那輛車,一邊語重心長的回答道。
車開得出奇的穩,餘管家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和藹。
因為婚事和自己想做攝影師這份工作的原因,宋意齡確實跟爸爸鬧了很長時間,尤其是這次離家出走,其實作為一個孝順的女兒,她心裏也覺得有些對不住爸爸,可事出無奈,現下聽餘管家這麼說,宋意齡的小臉上也帶起了一層愧疚和糾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