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醜不緊不慢的說道:“主公多曾勸說你我,為將者除了持勇之外,還要多思少燥,日後才能委以方麵大任。你不見汪洋乃是後進小子,卻早已獨鎮西河三郡之地數年之久。然而你我二人才剛剛算是一方的鎮守大將。如今滎陽的位置極好,東進可取空虛的兗州之地,北上可襲攻打懷縣、山陽二城的袁紹之後。隻是倒底是東進還是北上,卻叫我一時想不明白。”
高覽聽了白眼直翻,叫道:“袁紹名重天下,他才是主公的生死大敵,自然是以攻襲袁紹之側後為首重目標了。不然的話,河內失守,我等又將與西河失去聯係。並州的上黨與太原兩郡,也將落入袁紹之手了。”
文醜長吟道:“袁紹是嗎?可是我總覺得,主公應該更加忌憚兗州的曹操才是。”
高覽白眼又翻,叫道:“那就直接東進,攻取空虛的兗州之地好了。”
文醜歎道:“我亦想攻取兗州之地,但是河內兵少,還能支持多久卻是未知之事。若是被袁紹占得了河內之地,並重新沿河布防,我軍隻怕會數年都難入河北之境了。”
高覽不奈的叫道:“向東不成,向北又不成,幹脆你我就此分兵,我東你北,兩麵並重好了。”
文醜歎道:“我部隻有兩萬餘人馬,一旦分兵,在東在北皆難成定局之勢,最多隻能迫使袁紹、曹操退兵罷了,實在做不到擊敗任意一方之目地。”
高覽被文醜氣得哇哇大叫,“那也總比在此什麼也不做要好吧。”文醜不應,高覽最終還是無可奈何。
曹操聽聞韓易領兵將要接近,而潁川的夏侯惇,梁國的曹仁兩路兵馬皆敗,無奈之下隻得引兵撤退。當韓易來到陳國,見到入眼之處滿目蒼夷,郡縣殘破,百姓流離,陳國一郡隻怕又喪命數萬人了。而潁川、陳國、汝南三地的兵卒也喪生萬餘之眾。
韓易頓時勃然大怒,喝令汝南郡各縣盡快向陳國輸送糧食。又令陳國相韓馥盡快恢複好陳國各縣的安定,好給予陳國百姓一個安定之新年。自集合三郡五萬大軍,進入陳留郡中,繼續追擊曹操所部,直至外黃。
陳留太守張邈見韓易領兵入境,大恐之下領兵屯於雍丘。韓易怕張邈相助曹操,領兵斷已糧道,於是暫退襄邑,並遣使責問張邈借道曹軍之罪。張邈一向與曹操交好,並無從解釋,隻是一味的善言勸和。
反倒曹操見張邈領兵助已,心下大安,於是領兵複來,卻不與張邈合兵一處,隻在北方與雍丘做掎角之勢。韓易大怒,令車臘領兵萬人防備張邈,自領大軍前往襄邑之北的蓼堤,與曹操軍大戰。
襄邑在陳國北五十裏處,有惠濟河從境內通過。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曾在此建立霸業,死後葬於此地。
襄邑為此時中原之地的紡織中心,陳留一郡的財帛收入多出此縣。而曹操大軍所在的蓼堤,又稱蓼堤嶺,堤生蓼草遠望如嶺故而得名。蓼草又正是布匹靛青染料的重要原料。此戰過後,不知襄邑可否還是中原的紡織中心。
曹操領兵與韓易在堤下相遇,七、八萬人馬就於堤下對峙起來。韓易出馬大喝道:“曹孟德,我與汝曾共約討伐董卓,今日董卓餘黨未除,你卻舉兵來犯我州地界,行如此無義之事,卻是何道理?”
曹操亦出馬大笑道:“韓明遠,我本以為你是忠義之人,然而你卻三番兩次的與董卓議和,卻對討董的同盟勢力大加侵犯,更逼淩盟主。曹某身為討董同盟的一員,不得不對明遠大加的聲討與懲戒。”
韓易恥笑一聲,叫道:“曹孟德,討董同盟可與我韓易無關,你與我共約討伐董卓卻是在雒陽之事了。在某看來,袁氏、董卓乃是一丘之貉。如今你卻以此由來侵犯於我,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曹操大笑,正欲再言說什麼,可是韓易已無心與曹操作口舌之爭了,回身厲聲叫道:“誰人與我擒此曹瞞。”
一將應聲而出,乘黃驃五花班駒,持古月象鼻刀直奔曹操而去。韓易視之,正是帳前護兵都尉許褚是也。曹操吃了一驚,不等回轉,一將手持雙鐵戟越眾而出,截住許褚廝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