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天兜兜轉轉, 自然是沒能找到玻璃珠, 方鈺覺得, 再這麼下去,他都想直接坦白從寬了。隻是一想到欺騙了屍王的後果, 又趕緊把危險的念頭給拉了回來。
然後他繼續被屍王牽著, 遊走在鬼境各個角落, 跟探險一樣, 前往附近的每一處危險絕地。每次, 被栓了鏈子的方鈺,都會引起不少人圍觀。
後來走得太久,未曾好好休息, 同心鎖那隔靴搔癢一般的存在感, 便讓方鈺越來越心煩氣躁。身體越是騷到沒邊,如同服用了春藥一樣春色動人, 內心受冰寒之氣影響,便越發疏冷涼薄。
他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起初覺得無所謂,還無視了幾天。可一旦心情不佳,那就是看什麼都不爽。有一天, 他一時控製不住, 冰寒之氣化為劍氣, 將附近圍觀的鬼族全都弄死了。
方鈺雖然剛修煉不久,但劍典功法本身玄妙非凡,升級迅速。加上他又將紫蓮, 哦不,久泉身上強大的冰寒之氣為攻擊手段。尋常鬼族,自然不在話下。
如此一來,他能夠修煉的事實就暴露了。
屍王見他出手,不驚不怒。不過是再也不會顧及他脆弱人類的體質,將自己定義為一個保護者。似為了懲罰,也似為了發泄被隱瞞的憤怒,每到一處絕地,他故意讓方鈺衝出去打先鋒。
剛開始,方鈺經常受傷,這或許是他兩輩子加起來,受傷最多次的時候了。可是冰寒之氣加身的他,性格也更加執拗起來。
疼?
嗬嗬,他就要將這疼牢牢記清楚,等以後百倍還之。越是受傷,靈魂深處潛意識裏湧現出來的不甘和莫名心痛,就讓他越是想戰勝。
為期一個多月的廝殺裏,他漸漸從經常受傷,變得不那麼容易受傷。
體內潛藏起來的靈力也徹底被吸收笑話了大半,他不知道自己現在修為有多高,隻知道,他哪怕是用還沒有徹底淬煉出來的心劍,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秒殺數個鬼帥。
隻是可惜,鬼王們的沉澱不是他這樣速成能追趕上的……
所以方鈺哪怕跟以前判若兩人,也沒辦法逃離屍王的身邊。但也許是看出屍王不會真的殺自己。暴露自身能為後,他所行越發毫無顧忌。又想著能折磨一下屍王就折磨,每次作戰之後,便當著屍王的麵寬衣解帶,拿著浸濕的帕子擦拭身體。
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讓他知道屍王對自己有種特別的在意。就像,每次熱身之後,屍王就會沉默地望著他,暗金雙眸無意間流露出一種隱忍的渴望。屍王感覺遲緩,不明白,但作為一個老司機的方鈺,怎會不清楚那代表著什麼。
他是個好人,既然人家不懂,那他就好好引導人家懂好了。
反正有同心鎖的存在,又吃不到嘴。
殺了最後一頭造型恐怖的鬼獸,方鈺揮手散掉手中已經成長到跟普通劍大小的心劍,銀白色粒子揮發在空中,點點星芒落在其身,煞是好看。
剛才擊殺的是這片絕地區域的領主級鬼獸,光是切開那一身堅硬的皮肉,都花費了方鈺不少力氣。好在沒有受傷,就是付出了比以往更多的體力。現在心神一放鬆,雙腿有些發軟,尤其是褻褲早就濕得不像話。散發出來的蠱惑甜香夾在如雲絮的霧靄中,充斥在整片空間。
他側身用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屍王,男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無聲無息。
其實屍王如果不傻,就該知道這跟玻璃珠味道如出一撤的甜香,到底是源自哪裏。
隻是,這屍王,似乎腦袋真的生鏽了。
又或者是,嗅覺失靈?沒有聞到?
否則方鈺想不明白,如此濃鬱的甜香,為何屍王遲遲沒有動作。放在其他人身上,怕是現在都已經醜態畢露,朝他撲上來了吧。
現在想想,看著那些人想進入他身體又不能進,最後情緒失控,表情如遭雷劈的樣子,也蠻好玩兒的。
屍王好不容易壓製了內心的衝動,發現周遭一片安靜,抬眼想去尋找方鈺,看看他在做什麼。
結果這一看,體內死血沸騰,熱流下湧。一下子沒控製好力道,腳下的土地登時崩開。
雙足即將陷入其中的時候,他本能地展開雙翼,迅速騰空。
他在幹什麼!
屍王金眸緊縮如針,死死瞪著前方。此時此刻,那個人類正半跪趴在地,掀開衣衫下擺,堂而皇之拿著帕子擦拭同心鎖附近!
深色的帕子輕擦而過,水痕盡數擦去。
然而同心鎖附近依舊有甘露源源不斷,時而往外溢出一股,將金屬染得水光滑亮,也將附近弄得水潤濕滑,仿佛塗抹了一團融化後的蜜一般。被汗水還有水打濕的衣裳輕薄透明,飽滿的圓弧蒙著一層輕紗,如此半遮半掩,更是讓人心猿意馬,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