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商陸看著自己,也不慌張,抬起頭身子坐的端正,神色淡然的與商陸對視。
常山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這人膽子也膩大了些,能與爺對視這麼久還沒有露出半分怯色,實在是少見。
“方岐,上海人,父母五年前去世。你四年前加入了西北軍,在老沙手下做情報工作,直到現在。”
“是的。”聽見商陸把自己的信息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方岐有些激動。
在加入西北軍的時候,他們就不能有自己的名字,隻有代號。這幾年,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個名字。
“你知道我要幹什麼?”
“大概知道一點。”
“說來聽聽。”
方岐閉上眼睛猶豫了一下,不過是一秒的事情。
“南京政府表麵看上去很穩定,但是據我方得到的消息,南京政府內部矛盾日愈激化。特別是顧程兩家,實力相當,一直僵持不下。所以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而且,他們也不會允許有什麼不可控的因素出現,來打破這種平衡。他們需要時間來擴大自己的勢力,北平方麵已經管不到他們了,現在隻有西北這一塊肥肉懸在那裏。所以,您現在出現,利絕對是大於弊的。”
方岐剛說完,常山就接道,“你就不怕他們破罐子破摔,爺現在站了隊,豈不是把自己送到別人嘴裏,給人家咬。”
“你忘了爺的背後是龐大的西北軍隊嗎,雖說無戰不踏入南京一步,但是爺一旦有任何閃失,西北軍都有理由出現在南京。自然,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是無力抵抗西北軍,自然也不會冒這個風險。如果想要一口吞下個胖子,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常山無話可說,商陸讚賞的看著方岐。此人以後必成大器,他是一塊璞玉,隻要細細打磨,對於軍隊來說,必定是如虎添翼。
商陸看著周圍被打擊的不輕的幾個年輕人,心裏很是滿意,不給他們一點挫折,以後難成大器。
方岐現在鋒芒畢露,想必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一點不知是好,還是不好。不過,以後自會見分曉。
最後顧西伯答應商陸,後天在長江飯店見麵。
到見麵那天,商陸吩咐方岐帶一部分人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先行離開南京,去西安。自己帶著常山和老沙去飯店。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沒有見到顧西伯。但是收到一封顧西伯的親筆信。
看見這信,商陸眼神一冷,眉頭幾不可察的一蹙,臉黑的像新出土的碳一樣。
“這不是欺負人嘛,他顧西伯算什麼東西。”常山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看著商陸飄過來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拆開信,上麵隻有十三個字:如果信我,明晚九點,南江火車站。
商陸的眼神閃了閃,若有所思的朝著窗口看去,發現一輛政府專用車剛好離開。他嘴角噙起一抹不明其意的笑,把信收了起來,就離開了飯店。
車內,顧西伯的副將顧文不解道,“為什麼已經到這裏了,又不進去見他。”
“還不到見麵的時候,而且這也是為了保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