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鳳一字一句的敲在顧西寒心上,她覆在杯沿的指尖微微顫抖,分不清戲裏戲外的人嗎?
“你不必著急回答我,總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顧西寒點點頭,也不說話,隻是心裏被挑起的癮,隱隱有些按不住。
“對了,你跟涼川的訂婚宴到是不錯,可惜了,我當時沒在場。”
顧西寒看了眼坦蕩蕩的立鳳,心緒一轉,接過話來。
“當時是倉促了些。”
立鳳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眯著眼揶揄道:“那日我跟涼川在一起跳舞,你眼睛就直勾勾的朝著我們看,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喜歡他了。”
顧西寒想起商陸被人追殺,還大咧咧的出現在舞會上,與立鳳兩人跳了一支舞。
當時,自己的確是看著他們來著。
隻不過,現在被立鳳當麵說破,任是一個不怎麼開竅的人,也經不住她這麼點破,臉一下子就臊得通紅。
立鳳看著顧西寒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下去,笑著岔開了話題。
“我以前是喜歡涼川的,隻是現在,我不喜歡他了,你隻管放心我。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從此不再見他也是可以的。”
“我又不在意……”
顧西寒低聲說了句,立鳳怔了一下,也不再說這個。
突然從著一個角落裏閃出一道亮光來,顧西寒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住的臉。
她抬眼朝著立鳳看去,隻見她淡定的端起已經涼掉一半的咖啡喝了一口。
姿態優雅,跟報紙上的人一模一樣。
顧西寒扭頭朝著蹲在角落裏的記者看去,隻見從著停在路邊的車子裏走下幾個打扮嚴謹的人,拖著那個記者就朝著車子走去了。
立鳳朝著記者離開的方向瞥了眼,淡淡的開口解釋道:“沒事兒,隻是讓他把照片刪了,我不喜歡我的四人照片出現在一些小道報紙上。”
顧西寒點點頭,看了眼有些暗了的天色,想起自己已經出來了一會兒了,就向立鳳告辭。
“你說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再見。”
“再見。”
顧西寒站起來,攏了攏有些皺起來的衣袖,朝立鳳點點頭,就走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坐在了她剛才坐著的地方。
立鳳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挑了下眉。
“你看了多久?”
“你們開始談話的時候,我就在了。”
那人說著,抬手指了指隔著他們的那張桌子,那裏有一道屏風,剛好隔住了她們的視線,難怪剛才沒有看到他。
“看出點什麼來了?”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招來服務員,把冷掉的咖啡換下去,重新端了熱的上來。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顧西寒離開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立鳳,你真的認為她是為戲劇而生?”
“是的,我敢百分百的確定。喬生,我們不應該錯過這麼一個好苗子,‘八仙橋’,‘九畝地’都還留著呢。”
喬生點點頭,兩人笑著說起了大世界的排演……
顧西寒回到胡公館,見舅舅舅媽坐在客廳裏看著報紙,胡靜坐在一旁,手裏翻著照片。
見她回來,抬手叫她過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