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飛聽見商陸用孝字來壓自己,想起在家一直催著自己成婚的老爺子,心裏不由得一陣慪氣。
心裏的好脾氣在這一刻,盡數破功。臉上的和睦也消失殆盡,冷哼了一聲。
“古人說的話,到也不見得全是真的。”
胡靜見兩人就要掐起來了,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絮飛,涼川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會勉強你,結婚,總該找個自己喜歡的才是。”
柳絮飛噎了一下,無奈的看了眼顧西寒,顧西寒隻是笑,她是不打算管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下午,涼川陪著胡靜說了一下午的話,顧西寒在旁邊反到插不上什麼話,跑到偏廳與柳絮飛下起了棋來。
巧的是,他們下的棋,恰好是在一年前,她和涼川下的。
顧西寒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與上次沒有一絲差異,心裏掀起了千丈浪濤,看了眼臉色平靜的柳絮飛,使勁按下心裏的驚駭。
她記得,當初兩人下這盤棋的時候,隻有程愫在旁邊,她是不會將那天的事情說出去的,怎麼會這麼巧呢。
顧西寒手裏捏著白子,與之前一樣。神情越發嚴肅了起來,剛開始,兩人落子的速度十分快,幾乎是一人剛落下,另一人追著就放了下來。
直到最後,孤狼望月出現,兩人突然停了手,眉頭緊緊鎖著。
顧西寒一言不發,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沒想到,時隔一年,她與不同的人,下出了相同的棋,心裏震驚。
涼川進來,就看見兩人端坐在棋盤兩旁,神情似糾結,似惘然的看著棋盤。他走上前,在顧西寒身邊坐下,掃了眼棋盤,也愣了一下。
抬頭看了眼柳絮飛。
抬手拿起白子,放在了被黑子包圍住的白子,那裏已經敗了,再落子,也隻是白白的丟了一次反敗為勝的機會。
顧西寒看著商陸落子的位置,與一年前自己落子的位置一模一樣,心裏震顫,偏頭看著臉色淡淡的商陸。
抿了抿嘴唇,抬頭看向柳絮飛,開口說道:“到你了。”
柳絮飛輕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商陸,伸手拿起一個黑子,落在白子唯一的生門處,那一片棋子,再也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顧西寒看著破敗了一角的白子,指尖冰涼,商陸臉上露出肅殺之氣,手指夾起一枚白子,一舉中鋒雖丟了一片白子,可也將黑子所有的退路都斷了。
黑子想要活,隻能前進,不能退,也無處可退。
柳絮飛盯著棋盤看了半天,突然丟了手裏的黑棋,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即臉色迅速沉了下來。
手指指向孤狼望月的位置,語氣有些涼薄的說道:“這是一個出路,卻也是將自己拖進泥潭,與敵人處處周旋的法子,算是得不償失。倒不如將自己趕上絕路,殺得痛快。”
顧西寒抿著嘴,沒有說話。看著柳絮飛有些陰沉的臉色,心底到底有些愴然。
當初那個明媚的少年,這兩年的時間,在商場摸爬打滾,早就練就了一身的本事,不會再輕易的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