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小神探, 你早發現了李丹鳳對羊毛過敏了吧!”慕教授微微笑著, 與她雙雙站在河邊, 清澈的水裏倒映著彼此的身影,而他一側眸, 水光投影在他的眼裏, 水波蕩漾, 看著她時, 那樣專注, 卻又有一種別樣風流,使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肖甜心不敢看他, 移開了目光, 隻看著清淺的河水,“在她揉鼻子時,我就猜到了。所以, 圍巾不會是她的。”
“你覺得凶手不是鎮上的人?”到肖甜心發問了。
“對於凶手的側寫,你想聽一聽嗎?”慕教授問道。
“咦,你不是搞鑒識化學分析的嗎?連犯罪心理也要插上一手了?”肖甜心很驚訝。
“我在美國時, 用半年時間修讀完成了犯罪心理的所有課程。但這方麵, 我不是專家, 而且犯罪心理也隻是用來做輔助破案方法,與演繹推理相輔相成。其實,所有的警察在大學時,都會修讀刑偵心理學的,隻不過我國的公安體係, 還沒有專門的犯罪心理課程,但在破案時,刑偵心理學每個警員都會不自覺地運用上的。”慕教授回答。
肖甜心嘀咕,“你的愛好還真多。”
慕教授隻是笑了笑。
“沒有凶殺現場,我們沒有辦法做案情重組。這也是破案的難點之一。但從現場的局麵來看,凶手很自信,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是個有掌握欲的人,所以,他很喜歡‘展示’。這樣的人,在生活裏,應該小有成就的。而且從他故意留的碎圍巾證據來看,他所挑選的,是一個有品位的女人,他是個有品味的人,所以不會是鎮上人。”慕教授分析道。
肖甜心有不讚同的地方,“那為什麼鎮上的人說,沒有見過陌生人出入呢?這不就矛盾了嗎?”
嗤的一聲笑,慕教授對凶手鄙夷,“他應該是進行了喬裝打扮,可以是混進來這裏的工人。我一進村裏就留意到了,這裏有好幾個工程,一個是新在建的飼料加工場,一家農戶開挖的魚塘,鎮的辦公樓也在重修,又起了一家鎮上診所,更不要論那種為了偷排做掩飾而起的黑工場!後者,為了達到掩飾的目的,找的工人肯定是發散性的,今天做了,明天不一定還在這裏做了。而且考慮到凶手的心思縝密,他扮工人混進w鎮,也肯定是經過偽裝的,例如粘個假胡子什麼的。”
噗嗤一聲笑,肖甜心說,“你是在說自己嗎?大胡子?!”
慕教授聳了聳肩,“我的胡子是真的。”然後又說,“所有的連環殺手都會存在著再次、甚至是多次,回到犯罪現場的機率,而且這個機率還很大。尤其是他這麼一個愛表現的人。所以,今天警察在這裏造出如此轟動的場麵,他會出現的。”
“因為那條破圍巾,根本就是他新近才放進來的對嗎?所以他還沒有走,就等著看好戲。看我們與一眾警察被耍得團團轉?”肖甜心說完後,咬了咬牙。那塊破圍巾本來就是一個疑點,如果隻是隨意丟在雜物間,那應該是很舊了,可這塊碎圍巾還很幹淨。
她的臉龐又顯得肉嘟嘟的了。他點頭,“沒錯。這也是他‘展示’的一部位,他在‘表演’。”
“這樣的人,對自己很有信心,殺人如同遊戲,所以在體格上不會是個矮小瘦弱的人;再者他懂得化學,工作體麵,也愛幹淨修邊幅,有一定品味,在生活中應該也是個有異性緣的男人,不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得手。”慕教授更新了他的側寫。
將側寫編輯好,慕教授直接將短信發到了何穆同的手機上。
河裏剛好有魚冒頭,是一尾金色的鯉魚。“呀,遇到金鯉是要交好運的!”肖甜心一激動,就蹲了下來往河邊湊。
慕教授那句小心還沒出口,她就滑了腳。還是他手疾,用力一撈,提著她的小背包,將她拉了回來,居然就像拎隻小貓。“你不要命了嗎!”因為擔心,他的語氣有些重。她也是被他那凶巴巴的語氣給嚇著了,一回頭,對上他視線,她的那對大眼睛烏黑黑,水汪汪的,淚花都含在眼眶裏了。
“你呀!”慕教授歎氣,“真被嚇著了?”他伏低了視線,下巴也低了下來,她一抬頭,彼此之間唇齒相依。一怔,她臉紅了,首先別過了臉。
心裏砰砰跳,她臊得不行,他剛才居然離得她那麼近,都要親到了!
就在她滿腦子粉紅小泡泡時,他的電話響了。原來是陳星找他,他接聽後,對肖甜心說,“陳星讓我過去一下,那塊碎圍巾,我剛才沒上手細看。估計他們發現了什麼線索。”似是不放心,道:“你還是跟我一起過去吧。”
肖甜心隻覺得現在再跟著他,指不定自己會不會做出將他就地撲倒的蠢事。於是堅決搖頭。
慕教授也隻當她是想看小魚,而且陳星就在河堤邊上,她還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於是說了句:“笨小魚,”也就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