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的多了,肚子總是餓的特別快,尤其是像他這種身體年紀十四五歲的少年。半大的小子餓死老子,這句話絕不是虛言。
人的腳丫帶著鹹味,謝雲在湖裏泡腳想事的一會功夫,七八條尺長的草魚就圍了上了,遲遲不願意離去。也不知道這裏多久沒來人了,魚根本不怕人,連抓了三條都不知道跑。
趁著天沒黑,謝雲升起篝火,雖然好幾十大洋的打火機已經沒氣,但他隨身攜帶的鎂棒依舊功能不減,能夠輕鬆點燃枯葉。
三條處理好的草魚架在烤架上滋滋作響,肥美的魚肉滲出魚油,滴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響聲,抹上香料,濃香簡四溢,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天色已經暗下來,來自西方最後的霞光映著湖水,微風吹來,水麵波光粼粼,將霞光打碎,半人高的青草裏傳來蟲叫聲,一切很祥和。
謝雲伸了個懶腰,順勢躺下,自言自語道:“還是要出去,就是死,也要四個明白!”
半個時辰後,魚烤好了,濃香四溢,他一個軲轆爬起來,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三條草魚,魚肉雪白,肥而不膩,魚腥味幾乎沒有,遠比自己當初數百塊大洋買的日本魚味道更好。
謝雲小心挑出幾根大刺後,狼吞虎咽起來,一盞茶的功夫就解決了三條,舔了舔手指,摸著肚子,八分飽!
鋪好睡袋,重新給篝火添上柴後,他抬頭看著天空,遠離了城市的燈紅酒綠,這裏的星空顯得特別深邃,紫色的銀河像放緩的河流,靜靜的流淌著,星星閃爍著,傳遞著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光芒。
《莊子·齊物論》:“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
現在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再次進入夢中的謝雲含淚告別父母,朋友,女友。現在他需要的是活著,活著才能談論其它,在強行趕走自己和前世最後的留戀後,他終於睡了過去。
危機無處不在,特別是食物的味道,往往會吸引來意想不到的危險,隨著篝火逐漸熄滅,隱藏在茂密野草中的一匹青狼借著灌木叢的掩護向著謝雲摸了過去。
牛犢子大的青狼呲著慘白的犬牙,油光水滑的皮毛說明它在狼群中地位不低,高高吊起的肚子,滴落的口水證明它已經餓了很久。
昨晚它就發現了謝雲,隻不過昨天這裏有股很奇怪的威壓,讓它一直忍耐著,現在黎明,是時候動手了。
“呱呱呱!”
湖邊露水很重,天還不亮,不知何處的青蛙就叫的煩人,蒙著頭的謝雲正半睡半醒。突然間,身邊多了一股腥臭味,透過晨曦,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閃出兩個綠光。
不好要糟!他還沒看清,一張血盆大口噴著腥臭的氣息,似箭一般撲來。
青狼身為草原上最強的王者,它認為,在自己地盤上討生活的動物都是自己的食物,包括昨天來的那個奇怪的家夥。
遠古流傳下來的捕獵本能給了它極度自信,沒有能擋住自己的鋼牙,眼前這個奇怪的家夥居然還想拿一根木棍來擋住自己,太天真了,最堅固的牛角自己都能咬的斷,何況一根木棍呢?
“鐺,嗷嗚!”,金鐵交際聲過後,一聲淒厲的狼嚎聲傳來。
多年的野外生活讓謝雲身手敏捷,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閃電般抽出工兵鏟擋住狼口,隻聽幾聲哢嚓,鋒利堅固的狼牙在更堅固的特種鋼製成的工兵鏟前,硌斷了好幾顆。
“嗷嗚!”滿口的鮮血和從未有過的劇痛讓青狼忍不住嚎叫起來。
趁他病,要他命!謝雲深以為然,
他雙手緊握住工兵鏟,掄圓了直接拍在狼頭上,又是“嗷嗚”一聲,青狼倒地不起,大股的鮮血從它的七竅中流出。
對敵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漠視,更別說是這樣的猛獸,不徹底殺死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謝雲深吸一口氣,掄起工兵鏟對著狼脖子就是一刀,碩大的狼頭掉落在地上,殘破的身體不甘的抽搐一下,就重重倒在地上,睜大的狼眼中透露著不解,獵物怎麼變成獵人了?
一切不過十幾秒,謝雲卻感覺心都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太嚇人了,差點就死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