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很想你(3 / 3)

小太子看著他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後摸了摸自己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轟隆隆——”

北冥煉獄的大門層層打開,每走幾步,就會遇到一扇大門,可以說是包圍森嚴。

安陽忍不住感歎說:“這樣的守衛,肯定跑不出吧。”

“轟!!!”

隨著一聲巨大的鐵門開啟聲,最後一道鐵門終於打開,露出裏麵幽暗的藍色火焰……

鐵門慢慢升起,一座牢獄出現在眾人眼前,黑色的鐵柵欄,黑色的鐵索,伴隨著陰冷潮濕的氣息,牢獄之中的人,也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

就仿佛是一個電影的推進鏡頭,緩慢,帶著濃濃的懸疑色彩……

安陽眯著眼睛,仔細去看,透過重重的黑色鐵柵欄,牢獄之中,一個一身白袍的高大男人,站在那裏。

他的手腳,甚至是脖頸上都纏繞著鐵索,但是男人似乎一點兒也不卑微,一點兒也不狼狽,反而身材挺拔,悠閑自得。

男人背對著他們,分明是一直玄貓,卻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纖塵不染,和北冥煉獄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黑白的交織,沒有任何鮮亮的色彩,卻有一種刺目的潑辣感。

黑色鴉發披肩而下,沒有束起,懶散的一直垂到腰際。

男人站在牢房裏,抬著手,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輕響聲,手裏拿著一根粉筆,竟然正在牢房的牆壁上作畫。

“簌簌簌……”

隨著粉筆摩擦牆麵發出的聲音,那男人似乎正好完成了一幅佳作。

整麵牆就是一幅畫作,畫麵的主體是一個教堂,十字架沐浴在夕陽的光輝下,看起來滄桑又悲涼。

在教堂前麵,跪著一個渺小的人,他雙膝著地,不自然的垂著頭。

那跪地懺悔的男人,背上畫著奇怪的毒蛇紋身,奇怪的是,身上似乎還插著刀子和棍子,體無完膚,傷痕累累,仿佛從一個人,變成了一隻刺蝟……

畫麵異常的詭異,安陽隻是看了一眼,心髒頓時“梆梆梆!”的狠跳了起來,隻覺得這畫麵非常的不舒服,充斥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和血腥……

小太子可能是司空見慣,一點兒也不害怕牢獄中的犯人,站在鐵柵欄旁邊,叉著腰,說:“玄夜。”

玄夜沒有回頭,隻是將手中的粉筆,“啪”一聲扔在地上,輕笑了一聲,說:“原來是小鯉魚精。”

小太子登時炸毛說:“我是龍!雛龍!什麼鯉魚精!我要告你誹謗!”

男人沒有回頭,嗓音溫柔的說:“隔著煉獄的玄門,我都聞到了鯉魚的腥味……是我喜歡的味道。”

小太子:“……”

小太子瞪著眼睛,幾乎要把男人的後背給瞪出一個大窟窿,刺辣辣的。

但是那個男人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根本不在乎,也不懼怕。

果然貓最可惡了,真不明白安陽怎麼會那麼喜歡貓!

牢房中的男人頓了頓,突然又:“你來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股沉重的磁性,說不出來的動聽,又好像非常溫柔,但溫柔中透露著濃濃的冷漠,仿佛他整個人就是一個對立統一的整體。

小太子奇怪的說:“你好像知道我要過來?”

那白袍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緩緩的轉過身來。

安陽睜大了眼睛,一瞬間對上了男人黑如深潭的眼睛,一雙上挑狹長的鳳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微微翹起帶著笑意,眉眼之間似乎都是淺笑,看起來正因為什麼而愉快。

男人輕笑了一聲,說:“不是你。”

小太子奇怪的說:“不是我?”

男人抬起手來,指了指站在最後麵的安陽,說:“是他。”

北冥十四和小太子立刻側頭,全都看向安陽。

安陽也是一臉迷茫,指著自己,說:“我?”

那白袍的男人,也就是北冥煉獄的重囚犯玄夜,慢慢走過來,站在黑色的柵欄旁邊,一手握著黑色的柵欄,一手抬起來,穿過柵欄,修長的大手,一點點挨近安陽,似乎是想要撫摸安陽的臉頰。

安陽迷茫的看著玄夜,並沒有躲開,就在這一刹那,“啪!”一聲,旁邊的北冥十四一把拍開玄夜的手,冷聲說:“靠後站。”

玄夜看了一眼北冥十四,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又把目光定在安陽身上,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聲音同樣很溫柔,笑著說:“我終於見到你了,我一直……很想你。”

小太子也是一臉迷茫,看了看玄夜,又看了看安陽,說:“你們認識?”

安陽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你認識我?”

玄夜說:“你不記得我了?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安陽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有點熟悉,在哪裏見過……”

他說著,使勁回想著,突然一拍手,說:“啊,我記起來了,在夢裏!”

他這麼一說,小太子翻了個白眼,覺得安陽說的不怎麼靠譜,如果不知情的人一聽,還以為是搭訕呢。

玄夜聽著安陽這不靠譜的回答,意外的笑得更溫柔,黑不見底的眼眸裏溫柔似水,低笑了兩聲,說:“是麼?你還夢到了我……真好。”

北冥十四則是冷笑了一聲,瞥斜了一眼安陽,說:“你夢到的人還挺多。”

安陽:“……”

因為安陽、北冥十四、玄夜這三個人之間的感覺有些詭異,小太子總覺得壓力很大,就咳嗽了一聲,說:“你畫的這是什麼?”

玄夜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小太子,淡淡的說:“下一個……要死的人。”

“什麼?”

玄夜看著小太子,還是很平靜,說:“你們要查的案子,下一個要死的人,或者說……下一個,生不如死的人。”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一步踏上來,“嘩啦!”一聲,直接勒住玄夜的鐵鏈,往前一拽。

“嘭!!”

玄夜被他拽得直接撞在柵欄上。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隔著冰冷的玄鐵柵欄,北冥十四冷聲說:“是你殺的?”

玄夜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的鎖鏈,說:“你覺得呢?”

小太子說:“這不可能啊,他一直在這裏,根本沒有逃出去,我昨天還來確認過。”

北冥十四甩開手,冷聲說:“犯人是誰?”

玄夜則是微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袍,說:“犯人是誰……很重要麼?重要的是,下一個要死,或者生不如死的人是誰,對麼?”

他說著,側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教堂,又說:“時間不多了,如果你們不能盡快找到這個人,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受害者。”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一瞬間灰綠色的眼睛登時變成了鮮紅色,不過也隻是一刹那,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安陽看著那兩個人劍拔弩張,想了想,把手機按出來,然後調出相機,對著牢房的牆壁拍照,想要把那幅畫照下來。

不過因為北冥十四和玄夜擋著,安陽根本拍不全,於是隻好過去,拍了拍北冥十四肩膀,說:“讓一讓,我想把那個拍下來。”

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讓開一步。

玄夜則是很自覺的走開一步,笑眯眯的看著安陽,抬手說:“請便。”

安陽趕緊把牆壁上的畫拍下來,然後發送到北冥十四手機上。

北冥十四立刻撥通了壬十九的電話,說:“馬上去找與這幅畫匹配的地址,速度,盡快出結果。”

“是,老大!”

北冥十四掛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牢房裏的人,沉聲說:“你最好別使詐。”

玄夜站在牢房裏,一派從容自得,眯著眼睛淺笑,沒理會北冥十四,轉頭對安陽輕聲說:“明天,還會來麼?”

安陽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似乎在問玄夜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玄夜笑著點了點頭,重複的說:“明天,你還會再來麼?看我。”

安陽感覺有些尷尬,這個人語氣很溫柔,眼神也很溫柔,雖然似乎有點陰森可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陽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心底裏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反感,甚至有不少好奇。

安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北冥十四已經一把抓住安陽的手,帶著他大步往外走。

安陽被他拽著,走的飛快,可苦了後麵的小太子,小太子個子本身就小,那兩個人健步如飛,小太子就差真的飛起來,一路猛跑。

“等一等。”

就在眾人要走出牢房的時候,玄夜突然出聲。

北冥十四的腳步頓了一下,不過並沒有要停下來聽玄夜說話的意思,準備繼續往前走。

玄夜突然說:“你為什麼會被關押在北冥煉獄,三千年……難道你忘了麼?”

這句話顯然是對北冥十四說的。

北冥十四終於停了下來,慢慢回過頭來,眯著眼睛,看著玄夜。

玄夜一笑,說:“看樣子,你真的忘了。”

他說著,有些感歎,說:“真羨慕你,不願回憶的事情,就能慢慢淡忘,用三千年,忘記了自己的罪孽。”

北冥十四眯了眯眼,沉聲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玄夜看著他,笑了笑,不過聲音有些冷漠,說:“如果我是罪孽深重,你便是十惡不赦,不管做多少努力,都無法償還犯下的罪惡……”

作者有話要說:  北冥大佬表示伐開心,又一個情敵出現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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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淺夢落未央的手榴彈,謝謝謝謝陸爻、溯墨、沙之器、顏故的地雷,[親親]o(* ̄3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