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難道是被道德綁架的鍵盤俠?不, 我們隻是不願承認內心醜惡的、善妒的靈魂, 綁架了道德, 作為扞衛嫉妒的武器……”
——《嫉妒的顏色》
北冥十四把“短短”帶進浴室已經半個小時了, 此間浴室時不時傳出“喵——”“喵!!!”“喵——!!”的聲音。
安陽有些擔心,趕緊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試探的說:“北冥?給短短洗完了麼?”
此時的北冥十四正在和安舒對峙。
安舒還是短短的模樣, 濕漉漉的,短毛上滴答滴答全是水, 頭頂上還頂著一塊大泡沫, 模樣十分可憐。
北冥十四一臉“獰笑”,手裏拿著一個花灑,花灑“呲呲”的噴著水,北冥十四把花灑打到最大,花灑的水柱對於“短短”來說,實在是太巨大了。
安舒瞪著眼睛, 一臉戒備的看著不懷好意的北冥十四,說:“你再欺負我,我就……”
北冥十四不等他說完,抱臂說:“好啊,去找安陽告狀啊, 幼稚的人才會這麼做。”
安舒氣的毛兒都要炸起來,說:“誰幼稚?”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你。”
安舒更是生氣,說:“誰幼稚?”
“你。”
“誰?”
“你。”
“叩叩叩!”
安陽又敲了一次門, 說:“北冥?”
北冥十四這才把花灑一關,扔在浴缸裏,對安舒挑釁的一笑,然後轉頭走到浴室門口,“哢嚓”一聲打開門。
安陽有些擔心,說:“短短沒事吧?我在外麵一直聽到他在慘叫。”
“喵!!”
安舒叫了一聲,連忙衝過來,就想要對安陽撒嬌。
不過還沒衝過來,北冥十四幽幽的盯了一眼浴室的地板。
“跐溜!!!”
也不知道怎麼了,安舒跑過來的時候,浴室的瓷磚地板突然一陣打滑,安舒沒有防備,登時滑著地麵,四肢攤開,像一張真毛抹布一樣,打著轉兒的“飛”了出去。
安舒連忙穩住,但是瓷磚太滑了,根本穩不住,一下飛出去,“咚!”的一聲,頭撞在了水管上,這才停了下來,整個人蔫蔫的趴在地上。
安陽嚇了一跳,滿眼都是心疼,就要跑過去把“短短”抱起來,不過北冥十四已經先一步走過去,一臉“慈愛”的蹲下來,低頭看著趴在地上打晃兒的安舒。
皮笑肉不笑的著說:“小短短,這麼調皮,摔疼了沒有?再這麼調皮,可是打屁屁嘍?”
安舒:“……”
北冥十四將安舒拎起來,甩了甩水,對安陽說:“走吧,已經洗好了。”
安陽遲疑地說:“短短沒摔壞吧?”
北冥十四笑著說:“怎麼會?已經夠傻的了,不可能再摔傻。”
安舒:“……”有口不能言,小人得誌!
兩個人帶著一隻貓出了浴室,安舒吃了癟,決定報複回去,就賴在主臥室裏不走,一直扒在安陽身上。
北冥十四本打算洗澡出來,就一口氣三壘的,結果誰成想安舒出來搗亂,北冥十四又趕不走他。
安舒窩在安陽懷裏,仰著肉肉的大臉盤子,讓安陽給他撓癢癢,甩著尾巴,一副地主爺的模樣。
身邊放著薯片、芝士、小餅幹,旁邊還堆積著安陽給短短買的小魚幹抱枕、磨牙小老鼠,還有專用梳毛的梳子。
安舒正享受著安陽給他梳毛,轉過大臉盤子來,挑釁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額頭上青筋直蹦,就走過來說:“時間不早了,讓短短去客廳吧,我們睡覺了。”
安舒一聽,心裏冷笑了一聲,立刻一竄,直接從安陽懷裏跳出來,跳上了大床,然後踩著貓步,優雅的窩在了安陽的枕頭旁邊,還用肉肉的小爪子拍了拍枕頭,示意安陽躺下來。
北冥十四:“……”眼睛裏幾乎能噴火!
安陽不知道北冥十四和安舒的“明爭暗鬥”,還笑著說:“短短今天超粘人,是不是因為咱們出去了一陣?今天就讓短短睡在房間裏吧。”
北冥十四咬牙切齒,那不是短短,隻不過是個冒牌貨,而且安舒如果睡在房間裏,他們還怎麼做親密的事情?
今天三壘又不打了?
北冥十四臉色很黑,淡淡的說:“這麼粘人,可能是發情期要到了吧?我改變主意了,還是帶短短去做絕育吧。”
“喵!!!!”
安舒一聽,登時後背發涼,慘叫了一聲,就見北冥十四陰測測的盯著他,笑著說:“做了絕育,以絕後患,而且還能讓短短活得長,少生病,這麼一想,的確挺好的。”
“喵!!!”
安舒又慘叫了一聲,趴在安陽的枕頭上,大臉盤子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使勁的搖頭抗議。
安陽驚訝的說:“短短竟然能聽懂,真的很有靈性了。”
不過轉念一想,雖然絕育的確是好的,但是……
“可是短短都這麼大了,而且好像特別懂事兒,絕育之後,會不會得鬱抑症?我聽說很多貓咪都會得抑鬱症。”
他這麼說著,安舒又使勁點頭,點的頭都暈了。
北冥十四笑著說:“也是為了短短好,不如……明天我們去寵物醫院谘詢一下。”
“喵!!!”
安陽想了想,說:“谘詢谘詢也好。”
“喵!喵!喵!!!”
安舒又慘叫一聲,北冥十四一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著說:“看看,短短怕是在叫/春了。”
叫……
安舒氣的恨不能衝上去,抓花北冥十四的小酒窩,但是安陽在場,安舒隻好當一隻乖巧的“短短”,大眼睛使勁瞪北冥十四。
很快時間就晚了,安陽把安舒放在準備好的貓窩裏,還給安舒蓋上小被子,笑著說:“晚安,短短。”
安舒已經吵累了,躺在小貓窩裏,小被窩特別舒服,軟軟的,比安舒以前住的廢工廠好的太多太多。
安舒蹭了蹭小枕頭,用小爪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美滋滋的準備睡覺。
結果這個時候,安舒突然沒來由的想到了萬派爾,或許是之前萬派爾收留過自己的緣故,那時候是安舒第一次睡那麼柔軟的床。
以前都是在廢棄的工廠睡覺,為了躲避實驗組的人,或許幹脆就在野外窩一晚上,要不然直接就不睡了,整夜整夜的躲避搜查。
後來安舒隻身一個人去了外地,想要查看樣本的下落,也從沒睡過一個好覺,直到遇到了萬派爾……
安舒想了想,萬派爾……家的床,還是挺好的。
他這麼想著,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那邊安陽和北冥十四並排躺著,安陽第三次側眼偷偷打量了一眼北冥十四,剛才氣氛不是還挺好,北冥十四去洗澡,還讓自己等他,結果……
結果後來……
就沒有後來了?
安陽一臉不安,已經翻了第三次身,本來以為今天能發展點什麼,畢竟他們自從交往以來,就隻是拉手,最多親一下,再沒有其他的內容。
今天氣氛這麼好,安陽等了半天,也沒見多餘的發展。
北冥十四躺得很坦然,閉著眼睛,雙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睡覺的姿勢就和睡美人一樣,睡覺的顏值也是個“睡美人”,看的安陽一陣陣眼饞。
安陽思忖了一下,反正都是男人,既然北冥十四比較“害羞”,那就自己主動?
一想到能撲倒北冥十四,安陽登時豪氣幹雲,給自己打了氣,就轉過頭來。
北冥十四其實並不是不想發展點什麼,但是今天實在不是時候,安舒變成短短,賴在房間裏不走,北冥十四可不想讓安舒看了便宜。
安陽不知道這些,轉過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足勇氣,直接親在北冥十四的嘴唇上。
北冥十四吃了一驚,他也沒睡著,立刻睜開眼睛,有些詫異的看著安陽,對上安陽的眼睛,不由一笑。
難得安陽這麼主動,北冥十四自然不想放過大好良機,結果就在這時候,一抬頭,就發現了一雙幽幽的綠光……
安舒的目光……
安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小貓窩爬出來了,蹲在床頭,正幽幽的盯著北冥十四,好像北冥十四要是再有進一步動作,就會撲上去咬人拚命一樣。
北冥十四:“……”
安陽不知道短短是安舒變化的,還以為短短就是一隻小貓咪,隻是覺得北冥十四的態度一下“冷淡”下來。
北冥十四對安陽說:“睡覺吧,很晚了……”
安陽:“……”自己這是被拒絕了!?
因為安舒的搗亂,三壘是絕對沒有的,一夜風平浪靜,很快就到了天亮。
安舒早早起了床,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安陽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北冥十四已經起床了,旁邊沒有人,其實是去找安舒拚命去了,昨天都是安舒打擾自己好事兒,不然早就成了。
安陽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坐著醒盹兒,登時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被北冥十四“拒絕”的場麵,不由臉色黑下來,氣壓很低,心想著北冥十四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安陽洗漱之後出了房間,一推開臥房的門,登時“呼——!!!”的一下,一股黑煙直衝而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西遊記裏的妖怪來了,這特效做的如此逼真。
“咳咳咳!”
安陽咳嗽的不行,連忙揮手去扇,差點被這股濃煙給嗆死。
“著火了嗎!?”
安陽幾乎看不清楚,朝著濃煙的源頭喊了一聲。
——廚房。
安陽趕緊衝過去,一路把客廳的窗戶全都打開,讓濃煙排出去,然後衝進廚房,把廚房的窗戶快速推開。
與此同時,安陽就看到,原來始作俑者是北冥十四和安舒!
那兩個人,一人一個小鍋子,一人拿著一把小鏟子,似乎在煎荷包蛋,但是荷包蛋已經焦黑了,就好像……
安陽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靈光一閃,就好想幹屍一樣!
這是給人吃的麼?
太暗黑了……
汩汩的濃煙從兩隻小鍋子裏冒出來,翻滾著,打著挺的衝天而起,抽煙機也沒有開,任由濃煙翻滾而出。
而此時的北冥十四和安舒,兩張完美無瑕的俊臉上,全都是黑漆漆的油煙……
安陽額頭直蹦,說:“你們倆要把家燒了麼!?我還以為黑風洞的妖怪來了!”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黑風洞?”
安舒一臉茫然,說:“那個妖怪很厲害麼?”
安陽:“……”沒文化真可怕,西遊記都不知道。
安陽把兩個人的火都關上,揮手說:“去去去,洗臉去,把臉上的油都洗掉。”
北冥十四:“……”
安舒:“……”
兩個人被安陽極度不耐煩的趕出了廚房,安舒還一臉迷茫,說:“安陽昨天晚上一定沒有睡好,今天起床氣好像有點大。”
北冥十四則是抱臂冷笑一聲,能睡得好就怪了,都是安舒搗亂,不知道安陽有沒有誤會自己,鬼知道北冥十四昨天晚上多想上三壘,忍得已經內傷了。
北冥十四“嗬”的冷笑一聲,可謂是氣場十足,隻可惜現在灰頭土臉,怎麼也看不出氣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