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安陽捂著嘴, 感覺難受的厲害, 連忙擺擺手, 示意孟婆, 艱難的說:“你的魚……太難聞了,拿遠一點。”
孟婆小姐姐一臉驚訝,說:“你不愛吃魚麼?多好吃啊,酸菜魚, 我恨不得頓頓吃,最重要的是, 吃了還不長胖!”
安陽也喜歡吃魚, 可是突然聞到酸菜魚的味道,總覺得聞到了一股油碾子味兒,說不出來的反胃,嗓子也一竄一竄的,忍不住想吐。
孟婆小姐姐打量了一眼安陽,震驚的說:“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安陽:“……”
安陽瞪著眼睛, 說:“這不是我剛才問你的問題麼?”
孟婆小姐姐:“……”
北冥十四看他們說來說去,就說:“安陽到底怎麼樣?”
孟婆小姐姐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說:“這個……我把脈的時候沒發現啊,但是安陽聞到這麼香的酸菜魚都想吐,那我就不知道了……”
孟婆小姐姐說著, 又說:“啊!會不會是時間太短,所以我診不出來?時間長一點兒你們再來讓我診?”
安陽無奈的說:“你的藥效到底要多久?”
孟婆小姐姐誠懇的說:“至少兩百年,你放心吧!”
安陽捂著嘴, “嘔……”又是一聲,實在忍不住,趕緊撥開孟婆小姐姐,衝著食堂的洗手間跑去。
北冥十四一看,追上去,說:“安陽,沒事吧?”
安陽衝進洗手間,直接進了隔間去吐,不過他沒吃多少東西,也吐不出來,幹嘔了好幾口,稍微吐出一點兒晚飯,吐完了感覺重生一樣,胃裏舒坦多了。
安陽狠狠舒了一口氣,從隔間裏走出來。
就是感覺吐完之後,有點頭重腳輕,渾身無力,軟綿綿的。
北冥十四趕緊過來扶著他,說:“怎麼樣?”
安陽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好點了,就是沒勁兒。”
北冥十四說:“我抱著你?”
安陽趕緊搖手,說:“不要,這麼多人,太丟臉了。”
北冥十四幹脆扶著安陽從洗手間出來,兩個人出來之後,就碰到了壬十九和阿彥。
壬十九和阿彥也沒有離開,正在加班。
兩個人似乎剛忙完一個段落,從電梯下來,來食堂吃點夜宵,一會兒還要繼續回去忙。
壬十九看到他們,打招呼笑著說:“老大,小老板。”
安陽說:“你們還在呢?”
壬十九說:“是啊,那個葬坑骨頭太多,還沒核對完,我們打算今天核對完了再走。”
北冥十四拍了拍壬十九的肩膀,說:“辛苦了。”
壬十九又說:“簡先生那邊怎麼樣?工地施工挖出這麼大一個葬坑,也真是了……”
北冥十四說:“簡放暫時沒事,我在他家裏設下了結界,一會兒還要回去。”
四個人走進食堂,壬十九和阿彥去買飯,安陽剛才都吐了,一會兒肚子肯定會餓的,北冥十四就準備去買一些好消化的食物給他吃。
四個人幹脆就一起去窗口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大家一邊排隊,壬十九一邊把葬坑的情況跟北冥十四彙報一下,說:“雖然骨頭都挖出來了,但是葬坑裏很多屍骨的身份不能確定,因為有的年代久遠,而且很多屍骨上都有詛咒,就算是對照生死簿,也很難發現這些屍骨是誰的。”
北冥十四蹙眉說:“又是河圖那個組織?”
壬十九點頭說:“是啊,好幾個屍骨上全都有烙印,而且這次都是‘金’的烙印,四九兩排。”
安陽若有所思的說:“火代表爆炸,木代表眼睛,那麼金有代表什麼?”
之前他們也遇到了不少帶有紋身的河圖組織,小連木就是其中之一,這個組織按照河圖的變化來研究實驗體,連木身上的河圖就屬於木,因此連木的眼睛十分特殊,甚至能看到安陽能看到的東西。
如果這樣推算下來,這次的“金”又代表什麼呢?
前麵排隊的人走了,壬十九笑著說:“算了,先別想了,先吃飯。”
他說著,就看到排在最前麵的阿彥正在發呆,沒有往前走。
壬十九奇怪的說:“阿彥?阿彥怎麼了?”
不過阿彥根本沒有醒過神來,也沒有理會壬十九,隻是自己發呆,臉色不怎麼好看,有些發白,神情也比較陰沉。
“阿彥?”
壬十九拍了一下阿彥的肩膀。
“啊!”
阿彥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說:“怎麼了?”
壬十九說:“應該問你怎麼了?叫你好幾聲你都沒聽到,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你先回宿舍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阿彥搖了搖頭,說:“沒……沒事,隻是……隻是剛才太餓了,有點走神了。”
阿彥說著,前麵已經沒人了,他走到窗口麵前,刷卡買飯。
壬十九看著他刷卡買飯,驚訝的說:“阿彥,你不是不吃青椒麼?怎麼買了這個菜?”
阿彥低頭一看,自己赫然打了一個青椒肉絲……
阿彥連忙回神,說:“我……我今天有點想試試。”
他說著,趕緊端著盤子轉身,說:“我先去占座位了。”
壬十九看著阿彥的背影,奇怪的說:“阿彥不是吃了青椒會胃疼麼?怎麼今天要嚐試青椒了?”
安陽看著壬十九和阿彥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說:“他們不會在吵架吧?”
北冥十四無奈的說:“快看看吃什麼。”
安陽最後要了麻辣燙,還在裏麵放了好幾大勺的醋,北冥十四不餓,就去買了一杯奶茶。
四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來,阿彥埋頭吃飯,壬十九還在和北冥十四彙報情況,壬十九突然說:“哎,老大,你說這個葬坑,有沒有可能是養屍用的。”
“養屍?”安陽起詫異的說。
壬十九點頭說:“是啊,老大之前不是說,在坑裏挖出了一個夢蝶麼?或許是養夢蝶用的?”
他說到這裏,就聽到“啪嚓!!”一聲,阿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把餐盤給打翻了,一下折在自己身上。
“嗬!”
阿彥抽了一口冷氣,餐盤裏的熱菜全都掉在阿彥的褲子上,褲腿兒都濕了,關鍵還是滾燙滾燙的。
壬十九一看,連忙蹲下去幫他擦,說:“傷到沒有?燙不燙!快把褲子挽起來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去給阿彥挽褲腳,阿彥受了驚嚇一樣,連忙一推壬十九。
壬十九差點給他推一個大屁墩兒,有些驚訝的抬頭看著阿彥。
阿彥似乎也覺得自己失態,連忙說:“我……我去休息室換衣服。”
他說著,趕緊離開食堂,上了電梯。
壬十九看著阿彥的背影,眼神有些失落,好像是一隻耷拉著耳朵的大型犬一樣。
安陽忍不住說:“你們不會真的吵架了吧?”
壬十九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今天阿彥回來之後,就一直怪怪的,問他也隻是說稍微有點累。”
眾人不放心阿彥,隨便吃了兩口,趕緊上樓去休息室看阿彥。
阿彥還在休息室裏,休息室的門上鎖了,他們隻能在外麵等著。
壬十九敲了敲門,說:“阿彥?你怎麼樣?”
阿彥的聲音在裏麵響起,說:“沒事,我換好了就出去。”
壬十九答應了一聲,不過還是在門口站著,似乎有些不放心,像是一頭困獸一樣,走來走去的。
安陽說:“放心,你家阿彥肯定沒有燙傷,隔著褲子呢。”
壬十九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笑著說:“其實我也知道,隻是……隻是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安陽說:“那你擔心的是什麼?”
壬十九遲疑了一下,說:“阿彥對我的態度怪怪的,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想要和我分手,但是又沒想好怎麼說?”
壬十九說著,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在原地轉磨,安陽看的眼睛直暈,說:“那他出來之後,你就問他啊。”
“哢嚓!”
這時候休息室的門正好打開了,阿彥換了一身衣服,從裏麵走出來,看到外麵這麼多人,其實有些驚訝。
安陽則是扔了一個直球過去,說:“阿彥,十九問你是不是想要和他分手。”
“分手?”
阿彥清冷的表情有些變化,睜大了眼睛看著壬十九。
壬十九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安陽竟然甩了一個直球過去,趕緊拽了兩下安陽的袖子。
安陽則是說:“十九很擔心,想問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壬十九聽到這裏,簡直無地自容了,趕緊對阿彥說:“阿彥,你放心,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如果你不喜歡我了,那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阿彥已經打斷了他的聲音,說:“我是。”
“什麼?”
壬十九一陣迷茫,抬頭看著阿彥,似乎沒聽懂阿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彥的表情還是很清冷,卻直視著壬十九,說:“我是……我是死纏爛打的人。”
他這麼是說,壬十九就愣住了,還是一臉迷茫的看著阿彥。
安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趕緊拉著北冥十四就走了,留下那兩個人說悄悄話。
北冥十四和安陽出了本部,上了車,安陽說:“行了,回去吧,也不知道簡先生怎麼樣了。”
北冥十四說:“放心,我下了結界,簡放不會有事的。”
安陽點了點頭。
簡放明天在大學裏有課,因此吃過晚飯之後,就在自己的我房裏整理資料。
北冥十四在簡放的臥室裏下了結界,讓簡放放鬆就可以。
簡放一個人整理資料,也不知道怎麼了,平時工作到晚上一兩點都沒問題,但是現在,突然有點困倦。
一股困意襲上頭腦,讓他有些不太清醒,眼皮很重,一陣陣犯困,就在簡放馬上抵不住困意,要閉眼的時候,簡放隱約看到昏黃的台燈下,有一抹晶瑩的粉末,撲簌簌的飄落下來……
“鱗……粉?”
簡放一驚,是蝴蝶的鱗粉,他抬頭去看台燈,隻見台燈上落著一隻半個手掌大的小蝴蝶。
那小蝴蝶翅膀是嫩粉色的,帶著一股柔潤的珠光……
正撲簌簌的輕輕扇著翅膀,似乎在對簡放招手。
簡放努力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但是無濟於事,“嘭!”一聲,直接倒在書桌上,登時陷入了無盡的夢境……
簡放感覺自己醒過來了,但是他知道,絕對不可能,自己這不是醒過來,而是在做夢。
因為他不在自己的臥室裏,手邊也不是自己整理的資料,台燈上也沒有那隻小蝴蝶。
他此時正站在自己的收藏室裏,周邊都是簡放新收藏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