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北冥十四輕笑一聲,突然靠近過來,低聲說:“那我……可是唯一要了你的人。”
安陽沒來由臉上一紅,心想北冥十四這滿腦子都是什麼玩意兒。
北冥十四說:“怎麼不說話?”
安陽翻了個白眼,說:“是是是。”
北冥十四一聽,心情瞬間大好,說:“你就這麼喜歡我?”
安陽:“……”自戀是病,得治!
北冥十四給他小心的敷好『藥』,說:“以後不許去見那個粗使的,聽到了沒有?”
安陽無奈的說:“哦,聽到了……”
北冥十四又說:“快睡吧,明日一早還有布施,需要早起。”
安陽奇怪的說:“什麼布施?”
北冥十四躺下來,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讓安陽也躺下來,枕在自己手臂上,說:“我母親每個月都要布施,正好你現在是秦家的大少『奶』『奶』了,肯定要跟著母親布施。”
安陽點了點頭,北冥十四又說:“明日布施,之後還要去寺廟道觀拜一拜。”
安陽奇怪的說:“啊?拜什麼?”
北冥十四挑眉一笑,說:“當然是求子了。”
“求……”
安陽幹了一口唾沫,說:“求什麼?”
北冥十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求子,我母親可不知我娶了一個男人,還想著自己抱孫子孫女呢。”
安陽幹笑了兩聲,心說那你太小看男人了,應該給這個時候的你,見識一下孟婆小姐姐的靈丹妙『藥』。
如果有那個特效巧克力,孟婆小姐姐估計都能變成送子觀音了……
北冥十四摟著安陽,說:“快睡吧。”
安陽點點頭,閉上眼睛,北冥十四又說:“下次不許跟那個粗使的見麵。”
安陽無奈的說:“是是是,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北冥十四這才輕哼了一聲,算是被安陽哄得服服帖帖了。
第二日一大早有布施,安陽睡得『迷』『迷』糊糊,眼皮還黏在一起,北冥十四就把他拽起來了。
安陽『揉』著眼睛,一臉『迷』糊的坐在榻上,說:“不行,太早了,我……我要睡覺。”
北冥十四捏著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安陽『迷』茫的說:“幹什麼……”
北冥十四一笑,說:“怎麼?看著我這麼英俊的人,還沒醒過來?”
安陽:“……”北冥十四的自戀,真的無話好說了。
安陽勉強撐開眼睛,又換上了羞恥的女裝,趕緊洗漱之後,然後跟著北冥十四出去。
秦宅門口已經擺好了布施的棚子,安陽沒想到,阿彥也在這裏。
阿彥身子骨兒弱,按理來說不應該在這裏的,天『色』還沒大亮,『露』水很重,濕氣也大,天氣又涼,阿彥本該在房間裏休息。
不過今日是布施,正好給阿彥祈福,因此夫人就帶著阿彥來了。
安陽看到阿彥,眼睛都亮了起來,不過被北冥十四一把抓住,低聲說:“看什麼看?”
安陽立刻說:“什麼也沒看。”
北冥十四握著安陽的手,說:“跟著我,不準勾三搭四,要是被我二弟戳穿了身份,有你受的。”
安陽連忙點點頭,一臉“乖巧”的說:“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現在北冥十四可是中二病晚期患者,安陽惹不起,當然要聽他的。
阿彥看到他們來了,很有理數的說:“大哥,大嫂。”
北冥十四對這個稱謂很滿意,倒是安陽,覺得怪怪的,什麼大嫂,聽起來很奇怪。
秦家夫人笑著說:“今兒是兒媳『婦』第一次布施,快來吧。”
安陽趕緊走過去,秦家夫人笑著說:“哎呦,上次敬茶,我是坐著,到沒看清楚,兒媳你身量夠高的。”
安陽:“哈哈……哈哈……是、是麼。”
秦家夫人又說:“如不是我家老大,誰家的公子能般配你這樣的身量?真是緣分呢。”
安陽又“哈哈”的幹笑了兩聲。
北冥十四倒是喜歡聽秦家夫人這麼說,拉著安陽的手,一臉恩愛的說:“母親說的是,我能娶安安,是我的福氣。”
秦家夫人笑著說:“是你們倆人的福氣,都有福氣!”
正說話,布施已經開始了,周邊很多有名望的老和尚全都過來,因為知道秦家夫人今天布施,一來是為了阿彥少爺祈福,二來也是為了秦家的大少『奶』『奶』。
誰不知道秦家大少爺克妻,全都不能過門就死了,如今是第六個媳『婦』了,竟然撐過了新婚之夜,秦家夫人自然歡喜,要好好兒的為這兒媳『婦』祈福一番。
秦家夫人帶著安陽,給大和尚們布施,安陽一臉“乖巧”,時不時瞄一眼阿彥。
就在這時候,有個人挑著物品,從後門走過去,安陽一瞥眼,正好看到了,就是秦家的粗使下人,壬十九!
壬十九挑著重物,和其他幾個粗使的,正好從後門路過,看到了阿彥,一時有些失神,稍微慢了一些。
“哎,十九,快點,別耽擱了!”
同伴喊了一聲,把北冥十四的注意力給喊了過去,正好瞧見安陽看完二弟,看粗使,那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北冥十四慢慢踱過去,靠在安陽身邊,低聲說:“膽子大了?看完了二弟不夠,還去看粗使的,剛來兩天,你就勾搭上兩個人?”
安陽:“……”
安陽正絞盡腦汁,去哄北冥十四,就聽到“哈哈哈”的聲音,一個瘋子一樣的道士從遠處走了過來。
安陽看到道士,眼睛一亮,畢竟他們來這裏,就是找那個害阿彥的道士來的。
安陽剛看完阿彥,看完壬十九,現在又盯著一個道士看,北冥十四眼神一沉,捏了一把安陽的腰,說:“還看?連老道士都不放過?”
安陽:“……”冤枉啊,自己這辦正事兒呢!
北冥十四他進夢境明明是說來幫忙的,結果現在好了,不幫忙就算了,反而幫倒忙!
那老道士瘋瘋癲癲,一身破衣,還蓬頭垢麵的,看到布施的隊伍,竟然擠過來,一定要擠在一群和尚中間搶飯吃。
老道士哈哈的跑過來,抓起飯菜就往嘴裏塞,一邊吃還一邊大笑,到處噴飯,嘴裏漏風一樣,將米粒兒噴的簌簌『亂』飛。
秦家夫人一看,嚇得連忙往後躲,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快攔住他!”
家丁們趕緊過來攔著,老道士哈哈大笑,對著安陽和北冥十四拜了好幾下,說:“早生貴子,早生貴子!”
然後趁著大家不注意,一把抱起盛稀飯的大缸,抱起來就跑。
“抓住他!快抓住他!”
秦家夫人氣的半死,身上噴了好多米飯,惱怒的讓家丁和小廝去追人。
安陽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肯定不是這個老道士了,瘋瘋癲癲的,和阿彥之前說的不太相似。
布施被那個老道士攪得一塌糊塗,隻能作罷,北冥十四要去換衣服,安陽身上倒是不髒,因為有北冥十四護在懷裏,所以剛才幸免於難。
安陽擺手說:“行了行了,你去換衣服吧,我不『亂』跑,我就在院子裏呆著。”
北冥十四將信將疑,說:“不許去找二弟。”
安陽使勁點頭說:“知道了。”
北冥十四眯眼又說:“還有那個粗使的,也不許去找。”
安陽無奈的說:“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北冥十四這才轉身進了房間。
安陽坐在院子裏,撇著嘴想辦法,總是這麼等著道士找過來,也不是個辦法,怎麼才能去找找那個道士?
聽阿彥說,那個道士是有名的仙人,能呼風喚雨?
不如主動去找一找,這麼有名的仙人,應該很多人知道。
安陽左思右想,該用什麼樣的借口,讓人去找道士呢?
他這麼想著,就聽到“啪!”一聲,有一樣東西跳到了自己腳邊。
安陽低頭一看,是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原來是一張紙裹著一個小石子,“咕嚕嚕”的滾到了自己腳邊。
安陽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影,想必是有人拋給自己,然後又跑了。
安陽把石子撿起來,撥開上麵的紙張來看,紙上麵有字。
——後門相見。
隻有四個大字,下麵還有一排署名,寫著——十九。
安陽一看,壬十九送來的?
難道是有什麼發現,所以要找自己?
安陽趕緊站起來,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北冥十四還沒換完衣服。
於是安陽趕緊一路小跑著,避開丫鬟小廝,趕緊出了院落,往後門跑去。
安陽鬼鬼祟祟的跑過去,生怕被人發現,又怕自己跑的慢一點,一會兒北冥十四換好衣服出來了,又要“刁難”自己。
安陽跑的一頭大汗,從這裏到後門路不近,他跑過去,已經累得呼哧帶喘,就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後門附近的貨箱後麵。
後門是粗使的下人活動的場所,還堆放著很多貨物,秦家是做買賣的,經常會運送一些貨物,臨時放在這邊堆放。
安陽看到那邊有人,趕緊跑過去,然後狼狽的趴在貨箱上,呼呼喘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十九?叫我來什麼事兒啊,累死我了……我跟你說,我不能出來太久,我得趕緊回去,那誰醋勁兒太大了,不讓我見阿彥,也不讓我見你,我就沒見過這麼小家子氣的人,他就是一個大醋……”
缸……
安陽的話還沒說完,抬頭定眼一看,不由得“嗬!”抽了一口冷氣。
那站在貨箱後麵,被擋了七八分的人,根本不是壬十九。
而是如假包換的……
北冥十四!
安陽嚇得眼睛恨不能掉下來,瞪著眼睛看北冥十四,北冥十四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負手而立,站在貨箱後麵,眯著眼睛看著安陽。
緩緩的開口說:“誰的醋勁兒大?”
安陽:“……”
安陽一臉懵的看著北冥十四,說:“你……你不是在房間換衣服麼?怎麼是你?那張紙條……你不會……”
不會把壬十九殺人滅口了吧?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一臉鬼畜的威脅,捏著安陽的下巴,說:“那張紙條是我寫的。”
安陽:“……”
自己大老遠跑過來,結果是北冥十四在釣魚!
差點忘了,北冥十四是北海小太子敖賜的“好閨蜜”,肯定喜歡釣魚,但他現在卻釣上來一條龍!
北冥十四聲音沙啞,低沉的說:“怎麼,你希望是誰?”
安陽:“……”這什麼『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