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鄒緒就已經醒過來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還沒起床,兩個人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雖然是單人床, 不過也湊合擠了,北冥十四一定要躺在安陽旁邊,安陽也沒有辦法。
因為單人床太小, 安陽就蜷縮起來,不由自主的摟住北冥十四,以防掉下去。
孟婆小姐姐“嘭!”的一聲衝進休息室,大喊著:“組長!小老板!鄒緒他……”
醒了……
孟婆小姐姐的話還沒說完, 隨即又是一聲驚叫, 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過手縫巨大, 從手縫裏笑眯眯的往外偷看,說:“啊呀!你們還沒起床啊!”
安陽被孟婆小姐姐吵醒了,『迷』茫的翻身坐起來,差點直接掉下去,北冥十四眼急手快,一把撈住安陽, 安陽這才醒過夢來。
孟婆小姐姐發現他們的互動,又是“嘿嘿嘿”的傻笑好幾嚇,說:“嘖嘖嘖,一大早上就屠狗,真是的!”
安陽無奈的說:“鄒緒醒了?”
孟婆小姐姐似乎才想到了正事, 說:“對對對,差點忘了,鄒緒醒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聽孟婆說的有些著急,安陽奇怪的說:“鄒緒怎麼了嗎?”
孟婆小姐姐說:“之前咱們不是給他祛除過記憶嗎?不過現在鄒緒好像都想起來了。”
因為厄爾的靈力緣故,鄒緒什麼都想起來了,包括之前的潘多拉魔盒,還有自己的惡鬼未婚妻,甚至是強吻自己的厄爾,這些他都想起來了。
但是同時鄒緒也想起來了一點,那就是昨天晚上,厄爾為了救自己,消失了……
鄒緒一醒來就想到了這個,因此看起來非常失落。
孟婆說:“你們快去看看,他不會想不開吧?”
安陽擺了擺手,說:“不會的。”
因為厄爾就在鄒緒的身體裏啊……
估計鄒緒以為厄爾死了,所以才會傷心,不過厄爾並沒有死,他的本體是潘多拉魔盒,昨天晚上釋放了最後的希望,靈力灌輸到了鄒緒體內。
所以厄爾的人形,也就是他的肉身,的確消失了,但是厄爾本人還是存在的,現在就借住在鄒緒體內,過些日子等他養養靈力,就能從鄒緒的肉身裏剝離出來了。
安陽說:“你先回去吧,我們洗漱之後就過去。”
孟婆小姐姐趕緊跑回去看著鄒緒,安陽和北冥十四去洗漱,沒用多長時間就準備好了,往醫務室去看鄒緒。
醫務室裏拉著窗簾,因此有些昏暗,鄒緒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睜著眼睛看著屋頂,眼神有些無力。
在看到安陽和北冥十四的時候,眼神晃動了一下,聲音沙啞的說:“厄爾他……”
安陽過來,就是特意解釋的,讓鄒緒不要傷心,厄爾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會有事的。
安陽剛要開口,就看到鄒緒突然從病床上翻身坐了起來,“噌!”一下,動作那叫一個快速,甚至是迅捷,嚇得安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戒備著。
鄒緒剛剛還十分失落,此時一改常態,眼眸的顏『色』也從棕黑『色』的變成了灰黑『色』,鋥亮的盯著安陽。
安陽眼皮一跳,說:“厄爾?!”
鄒緒的身體一下就被厄爾侵占了……
果然是厄爾,雖然還是鄒緒的身體,但是因為厄爾的靈力十分強大,所以一下就換成了厄爾的神識。
厄爾說:“你別告訴鄒緒,我在他身體裏。”
安陽眼皮狂跳,說:“為什麼?”
厄爾說:“他是個普通人啊,雖然接觸了很多這樣的事情,但是你這麼一說,他理解不了,會認為我是個變態,怎麼辦?”
安陽幹笑一聲說:“哦,你不是個變態麼?”
厄爾“切”了一聲,叮囑說:“就這麼說定了。”
他說著,就看到鄒緒眼睛一閃,突然從灰黑『色』又變成了棕黑『色』。
鄒緒呆坐在病床上,奇怪的看了看左右,自言自語的說:“我剛才好像有點晃神?我怎麼坐起來了,不是躺著麼?”
安陽:“……”
因為鄒緒本身沒有靈力,不比厄爾的神識強大,所以厄爾可以窺伺鄒緒的思想,但是鄒緒根本無法窺伺厄爾的想法,所以隻有鄒緒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厄爾一出現,鄒緒就好像進入了深度睡眠,因為很短暫,所以就像晃神發愣一樣。
安陽和北冥十四坐下來,岔開話題,說:“鄒緒,你身體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
鄒緒點點頭,說:“沒事了,讓你們擔心,真是不……”
不好意思。
鄒緒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唰!”的一下又變成了灰黑『色』,登時翹起二郎腿,痞裏痞氣的說:“我跟你們說,鄒緒的身子我最清楚了,他現在健康得很,精元也都恢複了,這都是我的功勞!”
安陽:“……”
北冥十四:“……”
安陽無奈的翻了一個大白眼,說:“我跟鄒緒說話,你能不能別老『插』嘴?!”
厄爾一臉無辜的說:“那你們也跟我說話?”
安陽瞪著眼睛說:“我們對著鄒緒跟你說話?你是不是要『露』餡兒啊,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告訴鄒緒你是個變態?”
厄爾:“……”安陽這話,有點偷換概念。
安陽又說:“再說了,你老這麼突然出現,鄒緒肯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阿爾茨海默症!”
厄爾一臉茫然,他現在可是鄒緒的模樣,搞得跟個什麼都不懂的清純小白兔似的,還眨了眨眼睛,說:“阿爾茨……茨是什麼?”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老年癡呆。”
安陽接口說:“沒文化,真可怕,還潘多拉魔盒呢。”
厄爾:“……”
厄爾被羞辱了一下,隻好默默的隱退了,一瞬間又恢複了鄒緒的意識。
鄒緒捂著自己的額頭,說:“嘶……我剛才……是不是又愣神了?”
安陽幹笑說:“就一下下,沒事的,可能是你大病初愈,身體機能還有些跟不上。”
鄒緒被安陽忽悠住了,點點頭,說:“謝謝你們。”
鄒緒說著,又說:“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上次是因為婚戀公司的事情,這次是為什麼?我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不行了?”
這也是他們追查的問題,安陽眯著眼睛一笑,說:“剛開始我們以為是惡魔酒吧和俱樂部的問題……”
“惡魔?”
鄒緒不去酒吧,也沒有加入任何俱樂部,所以聽安陽這麼說,有些陌生奇怪,說:“那是什麼?”
安陽一拍手說:“還有三個人和你的症狀一樣,就是之前出事,在網上鬧得風風火火的致命代言人。”
“史小姐?”
鄒緒對致命香水不陌生,因為他手裏這個案子,就是為致命香水設計周年超級限量款的造型。
安陽說:“你和他們的共同點,其實並不在惡魔酒吧,或者俱樂部上,而是……”
北冥十四眯眼說:“香水?”
安陽點點頭,說:“對。”
仔細回想一下,安陽見到史小姐、閨蜜,還有富二代的時候,都有一個共同表現,那就是打噴嚏。
這三個人身上擦著濃重的香水,安陽對香水有點過敏,還暈香,所以會打噴嚏,當時安陽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都打了噴嚏。
就在這時候,鄒緒的眼睛突然又變成了灰黑『色』,厄爾一下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說:“對對對,之前史小姐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時候,還打了我一個嘴巴,我也在場,她的身上有香水味,很濃烈!”
安陽:“……”
安陽無奈的說:“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厄爾聳了聳肩膀,說:“嗨,我想起來了,就告訴你們一聲。”
安陽說:“謝謝你的配合,請你火速撤離,這裏不需要你了。”
厄爾:“……”
厄爾沒辦法,隻好遁了,鄒緒一下又“回來了”,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們。
安陽為了岔開話題,繼續說:“史小姐,還有他的閨蜜,和死掉的富二代都噴了香水,我沒有注意,現在想一想,那些香水的味道是一致的,還有鄒緒你……雖然你不習慣噴香水,但是你最近為了設計限量款,一定經常接觸香水。”
鄒緒點頭說:“對,經常接觸。”
安陽眯眼說:“我覺得,是香水本身有問題。”
史小姐和他的閨蜜,都是模特,致命香水的代言人,他們經常噴這款香水,而富二代身上,也是這個味道,鄒緒又恰巧設計這款香水的限量款。
因此安陽覺得,共同點在這裏。
當然了,惡魔酒吧和惡魔俱樂部,也脫不開幹係,因為當時他們在俱樂部門口,也聞到了濃烈的香水味。
安陽之前就覺得有些熟悉,他雖然一時想不起來,不過現在一回想,每次都聞到了致命香水的味道。
也就是說,什麼俱樂部,分明就是一個大型的“養殖場”,在那裏麵狂玩的有錢人們,可能隨時多會被吸幹精元,變成死人。
安陽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有所行動了。”
北冥十四笑著看他,說:“什麼行動?”
安陽對鄒緒說:“你的香水限量款,設計好了麼?”
鄒緒說:“已經差不多了,過兩天要去給合作方看樣本。”
安陽笑了笑,說:“這就對了,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機會。”
致命香水本身有問題,這次還要辦香水展覽,利用限量款來提高知名度,這樣一來,香水變成了爆款,使用的人就會更多。
到時候香水就會變成一個媒介,傳播死亡的媒介,所有人的精元都會被香水吸幹。
安陽挑眉說:“我有個不錯的辦法,需要厄爾的幫忙……”
鄒緒一陣茫然,說:“厄……”
他的話還沒說完,厄爾突然就出現了,一下取代了鄒緒的神識,說:“都說了不要告訴鄒緒我的存在,也不要突然叫我的名字,會穿幫的!”
安陽眯著眼睛說:“你不讓我們告訴鄒緒你的存在,是不是想要偷看鄒緒洗澡?”
厄爾一臉坦『蕩』『蕩』,他現在還是鄒緒的模樣,笑得那叫一個邪魅狂狷和痞裏痞氣,說:“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損失。”
安陽:“……”
鄒緒設計好了限量款的香水,準備把樣本拿給合作方檢查,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做出成品來。
今日就是見合作方的日子。
鄒緒提著公文包,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一個咖啡廳,他坐下來等待合作方,似乎有些緊張。
因為安陽告訴他,今天是釣魚的日子,當然了,鄒緒不需要有任何動作,隻需要把對方引出來,就足夠了。
鄒緒坐下來,合作方遲遲沒有出現,他點了一杯咖啡,因為有些緊張,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