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聽著他說話,感覺這個護工真是瘋了。
在跟蹤梁嘯的時候,護工遇到了虞正開。
護工激動的說:“是他!!是他找人做實驗,再一次殺了我!!”
虞正開皺眉說:“我不認識你,從來沒見過你,也沒做過什麼實驗。”
護工說:“我有證據!!我的屍體就是被你領走的,上麵有你的簽名和圖章!”
他這麼一說,安陽也想起來了,說:“醫院裏顯示,他的遺體的確是你領走的,有簽名有圖章。”
護工其實沒看到做研究的那些人頭目長什麼樣子,但是他死後變成了魂魄,看到了文檔上的簽名。
再加上出車禍送到的醫院,就是虞正開投資的醫院,所以護工相信虞正開就是凶手。
虞正開說:“簽名?圖章?我看看。”
安陽他們早就看過文檔了,把虞正開的簽名和圖章照片翻出來,交給虞正開看。
虞正開隻看了一眼,說:“這個簽字不是我的,和我的字體一點兒也不一樣。”
安陽驚訝的說:“假的?”
虞正開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圖章,說:“但是這個圖章……是真的。”
安陽說:“到底真的假的?”
虞正開說:“顯然這不是我簽的字,為了保真才蓋了圖章吧。”
護工一直大叫大喊,安陽被喊得腦仁直疼,眾人就從審訊室裏出來,準備研究一下圖章的問題。
北冥十四說:“你的圖章,一般都放在那裏?誰可以拿到?”
虞正開說:“一般都放在我這裏,不過……”
虞正開遲疑了一下,說:“因為現在都簽字,圖章已經很久沒用過了,之前被我妹妹拿走去玩了。”
安陽驚訝的說:“你妹妹?”
挺早之前的,虞正開的妹妹看上了一包包,想要虞正開借錢給她,虞正開當時沒答應,不過其實是想當做生日禮物把包包送給妹妹,而且也想逗逗她。
妹妹實在很喜歡那個包,就跟虞正開說,如果不借錢給她的話,就把虞正開的圖章拿走,讓他沒辦法工作。
虞正開那個時候已經不用圖章了,隻是妹妹不知道罷了,於是妹妹把圖章“搶”走了,虞正開也沒著急,就讓她拿著去玩了。
安陽說:“所以圖章還在你妹妹手裏?”
虞正開說:“應該是,那個圖章我已經不用很久了,所以就沒找她拿。”
北冥十四說:“給她打電話問問,有誰碰過圖章。”
虞正開趕緊拿出手機來給妹妹打電話,那邊很慢才接起來,說:“喂,哥啊,你怎麼還不回家,你快回來給我講講你追老師的經過呀!”
虞正開說:“我有正事和你說。”
妹妹奇怪的說:“正事?”
虞正開說:“之前你拿走的圖章,還在嗎?”
妹妹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說:“啊!圖章!我都給忘了,你也不管我要,是不是工作要用啊,我給你找出來!”
她說著,手機裏傳來奔跑的聲音,還有開門的聲音,妹妹應該就在家裏,然後翻箱倒櫃,說:“咦……奇怪,明明之前就放在這裏的?跑哪裏去了……”
虞正開皺眉說:“丟了?”
妹妹說:“我也不知道,明明就放在這裏了,我再找找,肯定不會丟的,我的房間沒人進,可能是……放在其他地方了?”
妹妹說著,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聲音很大。
那邊還傳來妹妹的詢問聲:“孫姨,我的房間有人進來過嗎?”
傭人的聲音說:“沒有啊小姐,您不是不讓別人進房間麼?收拾東西打掃衛生也都是自己來的。”
虞正開的妹妹有個怪癖,就是不讓別人進她的房間,好像特別注重**似的,就連家人也不行,更別說傭人了。
不過虞正開知道,她那不是注重**,而是因為屋子裏藏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小說和漫畫,當然還有動畫光盤,所以怕被別人看到羞恥的東西,一直都是自己打掃衛生的。
妹妹的聲音說:“咦……那就奇怪了,放在哪裏了?”
傭人又說:“哦對了,之前老爺進過小姐的房間,不過是去找小姐的,那時候小姐不在,剛出門,老爺等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聽到這裏,對視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
北冥十四拿起辦公室的座機,說:“十九,過來一趟。”
很快,辦公室的門“叩叩”響了兩聲,壬十九從外麵走進來,說:“老大。”
北冥十四說:“你去查查這個人。”
虞正開正好瞥見北冥十四遞過去的紙張,臉『色』一僵,掛斷了妹妹的電話,說:“你懷疑我父親?”
北冥十四的紙張上寫著三個字,是虞正開他父親的名字。
壬十九沒有遲疑,接過來說:“好的老大,我馬上就去。”
他說著,立刻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壬十九出去了,北冥十四這才施施然的說:“能拿到你圖章的人,都是你身邊親近的人,除了你妹妹,你也聽到了,隻有你父親。”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虞正開真的不相信是自己的妹妹或者父親。
北冥十四說:“等結果出來再說。”
壬十九去查資料,很快就回來了,因為虞正開的父親是個公眾人物,所以資料很好查,除此之外,還有虞老先生在醫院裏住院的資料。
大家坐在辦公室裏等著,壬十九走進來,把資料發下去,人手一份。
安陽把資料拿起來看了看,前麵是一般的個人資料,後麵還附帶了虞老先生的住院信息。
他們上次去虞正開家裏給妹妹上家教,的確也聽到了,虞老先生得了癌症,之前一直在住院治療,後來因為已經是晚期,老先生似乎看得很開,所以想要回家,拒絕了治療。
醫院的院長還跑來勸導,但是虞老先生好像不聽。
安陽一看資料,說:“真奇怪了,虞先生從來沒有配合過治療?”
虞正開一看,也有些吃驚,好像他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原來虞老先生在醫院治療的時候,並沒有配合治療,不化療,不做手術,不輸『液』,也就吃兩口『藥』,吃『藥』還是斷斷續續的。
安陽又看了看檢測結果,虞老先生在醫院裏做過很多檢查,這麼一看下來,不配合治療竟然還有這麼好的反應?
虞老先生的病情在住院期間得到了很好的遏製,甚至是好轉,一度馬上就要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情況突然又急轉而下。
虞老先生最近出院回家,他目前的病情惡化的非常嚴重,已經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如果再這樣下去,最多也就一個月的生命了。
虞正開顯然都不知道這些,震驚的看著住院資料,說:“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治療得很好麼?為什麼會惡化成這樣?而且父親他……”
從來沒有配合過治療。
北冥十四說:“虞先生除了在這家醫院做過治療,還在其他地方做過治療麼?”
壬十九說:“沒有查到任何治療的記錄。”
安陽突然轉頭對梁嘯說:“梁嘯,你出車禍是什麼時候?”
梁嘯說:“大一開學不久,九月多。”
安陽似乎想到了什麼,“嘩啦嘩啦”的翻著手裏的資料,將虞先生的資料翻到醫療的地方,說:“虞先生的病情好轉,是在九月中。”
虞正開喃喃的說:“九月中……”
梁嘯一臉『迷』茫,說:“這……有什麼聯係嗎?”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我們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
安陽點頭說:“假設,做實驗研究的不是虞正開,而是虞正開的父親。”
虞正開抬起頭來,看著安陽,但是並沒有開口說話。
安陽繼續說:“虞正開的父親,是最有可能拿到虞正開圖章的人,而且他的公司是生物科技方便,有足夠的醫『藥』人才來做實驗,還有足夠的流水資金支持實驗項目,另外梁嘯出車禍的搶救醫院,也是虞家投資的醫院。”
最重要的是,虞正開的父親得了不治之症。
他一直沒有配合治療,但是在九月中旬,虞老先生的病情卻突然好轉起來,好像一個沒有病的人一樣。
而那時候,梁嘯剛好出車禍。
如果虞正開的父親是做實驗的人,那麼他很可能利用了煉魂鼎裏的法器,用梁嘯作為試驗品,融合了梁嘯的血『液』。
梁嘯出了嚴重車禍,卻奇跡般的存活了下來,或許就是因為血『液』裏融合了煉魂鼎的磁場緣故。
安陽說:“這個磁場可以救命,梁嘯是個成功的試驗品,虞老先生或許發現了這一點,想用在自己身上。”
虞正開說:“但是……既然成功了,為什麼我父親的病情還會惡化?”
北冥十四冷淡的說:“因為不匹配。”
虞正開奇怪的說:“不匹配?”
用法器融入血『液』,的確可以救命,但是每個人的血『液』不一樣,所以產生的反應也不一樣,就好像有人天生靈根,有人天生資質很差一樣,是一個道理。
北冥十四又說:“因為不匹配,所以你的血『液』裏才會有煉魂鼎的磁場。”
他的話一說出來,虞正開就沉默了。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虞老先生的身體情況和磁場不匹配,產生了排斥,所以病情急轉而下,急需找到匹配的辦法。
因此鋌而走險,利用自己的血親開始做實驗,而這個血親就是虞正開,虞老先生的兒子。
虞正開沉默的注視著手裏的資料,一瞬間有些脫力的感覺,雖然隻是一個猜測,但是合情合理,而且這麼多巧合彙聚在一起,隻差最後的一點證據。
梁嘯說:“可是……我收到的郵件呢?”
安陽說:“現在血『液』裏用有煉魂鼎磁場的人,一共有三個,你、你的同事,還有虞正開,你的同事和虞正開都是失敗品,隻有你成功了,我覺得……他們可能在監控你,繼續做實驗。”
梁嘯震驚的說:“監控我?”
北冥十四點頭說:“磁場和普通人融合的概率非常低,可以說你的資質相當優秀了。”
梁嘯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是如果進入圈子的話,可以說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好苗子。
安陽說:“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還是要再查證一下。”
虞正開沉默了很久,大家恨不能都以為他睡著了,才淡淡的說:“我可以去查我父親的資金流水情況……如果他真的在做實驗,這筆經費肯定不會少。”
安陽點頭,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虞正開站起來,準備離開,北冥十四卻在這個時候,敲了敲桌子,說:“但是……我覺得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