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一齊看來,傅蘭傾卻說不出話,還是段瑞寧看出了傅蘭傾的為難,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投奔我來,是信得過段某,日後都是共生死的兄弟。諸位一路奔波想必還沒吃飯,揚立,快去安排。”
那個勤務兵答應了一聲忙帶著眾人先去安置吃飯了,二牛他們見將軍如此說,也隻好先跟著走,隻是二牛不住的回頭看了傅蘭傾幾眼。
等人都走了,段瑞寧才問:“蘭傾,難道他們說的江家,就是你之前委身的江家?”
傅蘭傾一個大男人,說他委身有點不好聽,可段瑞寧也想不出來別的詞了,吳秋兒見和江家有關係的人追到了這裏,表哥還猶猶豫豫的不跟他們說清楚,有些生氣,“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傅蘭傾張了張口,半天終於點了點頭。
段瑞寧喃喃,“之前聽望春班的人說,我隻以為是風陸城一個不仁的富戶,這樣看來這人倒還有些好心腸,這些臨水的難民若沒有人收容,隻怕比留在城裏的好不了多少。”
傅蘭傾心不在焉想著自己的事,忽然說:“哥哥,那裏麵有我幾個相熟,我過去看看。”
段瑞寧忙點頭,“好好,你過去吧,讓他們不要見外。”
傅蘭傾一路疾走找到二百多人吃飯的地方,二牛正捧著碗,見他來了忙站起來,“江老爺。”
傅蘭傾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條凳上,“二牛,你來的時候……風陸城怎麼樣了?”
“風陸城?還那樣啊,就是雲正鋒派了新的縣長去我們臨水城了,聽說一年稅都不免,你說我們剛打完仗哪有錢繳稅,反正是回不去了。”二牛說。
“哦……”傅蘭傾想了想,“江家呢?”
“一樣啊,也沒什麼變化,哦對了,江夫人讓在城南蓋了座廟。”
二牛回答完了傅蘭傾的問題,抹了抹嘴,“江老爺,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兒呢,之前謝管家到處的找人,是不是在找您啊?”
傅蘭傾不答,終於問:“她呢?你們江夫人怎麼樣?”
“我們就來之前見過夫人幾麵,前些日子夫人病了沒怎麼出門,我們走的時候才好了。”二牛說。
傅蘭傾抬起眼,“她知道你們來這裏嗎?”
“我們跟夫人說了,她知道。”二牛說。
“那……沒讓你們帶點什麼話?”傅蘭傾問完就覺得自己蠢,二牛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這裏,如果要帶話就不會不知道了。
果然二牛一副不懂的樣子,傅蘭傾立刻尷尬的站起身,“沒事了。”
二牛卻也放下碗站起來,“江老爺,您這是也來投軍嗎?”
傅蘭傾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點了點頭,這麼說也沒錯。
二牛深深歎了口氣,“連您這樣的都過來投軍了,看來這世道真是過不了安穩日子了,怪不得江夫人也沒攔我們。不過江老爺您還是常給家裏去個信兒,江夫人畢竟那麼年輕,你就讓她一個人在家,你們成親日子也不長吧,最起碼留個孩子再走嘛,江家又不是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