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酒散去時,江月犀還坐在江寒浦府上的正廳裏沉默著抽煙,方毓秀抱著江佑豐過來逗主母開心,她自己的肚子也快隆起來了。
江月犀忙接了過來,看著那肉墩墩的小人兒,那擠在一塊兒的可愛眉眼微微笑了笑。
“佑豐啊,”江月犀放下煙袋捏了捏他的小臉,“但願你能趕上個好年代啊,嗬……”
突然外麵一聲炸響,連孩子都嚇了一跳哭起來,江月犀也是一怔,臉色發白的抬起了頭。
江寒浦的小妾孟茹溪探頭看了看立刻說:“是外頭在放禮炮呢,真是的也不怕驚著孩子,我去跟他們說說。”
說著就扭了出去,江月犀輕輕拍著受驚的啼哭的孩子,嘴裏喃喃道:“我還以為,是炮聲打響了。”
而與此同時,在齊城的邊界,雲正鋒和火雲軍和常寧軍確實交上了手,槍炮聲確實打響了。
江月犀每日裏在家都能收到來自前線的報告,隻是不光有火雲軍的,還有段瑞寧的書信。風陸城裏,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這戰火對自己有什麼影響,隻覺得雲正鋒這次出去,不過幾個月就會又回來,連雲正鋒的大老婆都不擔心。
上流社會的人繼續喝酒的喝酒,交際的交際,而窮苦的人們沒有心力再去想生計意外的事情。隻有江月犀看著那些幾乎是沾了血的書信,感覺到了戰爭的殘酷。
“太慢了。”她喃喃地說,這場戰爭結束的越快,死的人才能越少,對她的煎熬也才能越快過去。
一個月後,誰都沒有想到,是名不見經傳的常寧軍勝了,消息傳過來時,雲正鋒的大老婆直接昏厥了過去,與此同時陶雪和管紅卻帶著財務失蹤了。
聽說,火雲軍和所係旁支十幾萬人都成了戰俘,因為這次去憑趙齊兩家,所有火雲軍的人馬幾乎都調過去了,卻正好讓人家一網打盡。
剩下的駐紮在一些城內的雲正鋒的部隊,聽說主力軍降了直接要麼分了財務潰逃,要麼投降。
雲家,曾經最大的軍閥雲家,就這麼在一月之內土崩瓦解。聽說雲正鋒沒有死,被抓到後不願臣服在段瑞寧手下,可段瑞寧還是把他放了,據說是因為段瑞寧要遵守一個承諾。
而風陸城的人因為雲家的落沒唏噓惶恐了一陣後,又開始把悲憫的眼神瞄向江家,江家可是火雲軍的金庫啊,那這是不是說明,江家這次血本無歸,而且靠山還倒了。
一時大家對於江家的態度複雜起來,盡管江府對外還是排場不減,可私下裏大家都紛紛猜測,這是不是強顏歡笑,甚至有人傳言,這江府怕是也要倒了。因為如今壯大起來的常寧軍,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昔日資助雲正鋒的家族呢?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一個月後,那個新起之秀的段瑞寧,果然帶著大隊人馬來了風陸城,他一路過來收服了雲正鋒之前統轄的城,像是特意把風陸城放到了最後,隻不過之前隻派兵過來段瑞寧人沒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