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沒事了,倒讓他們擔心了那麼久,你待會兒去請她們,就說晚上我在萬露升請吃飯,算是讓她們放寬心。”江月犀說。
楓兒答應了一聲,又斟酌著說:“老爺……傅先生肯求段將軍,說明他心裏也是惦記夫人的。”
江月犀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般微微扇了一下,隨後輕嗤了一聲,“算了吧,他的求,不過就跟我當初求段瑞寧放雲正鋒一馬一樣,其實心裏早就知道,就是求了又能怎樣,不過就是自己求心安罷了。我若是真的一直站在雲帥這邊,段瑞寧豈是會因為他請求就能放過我的。”
楓兒聽了,低下頭沒再說話,江月犀仰頭聽了聽院子裏的響動,皺眉道:“阿福這是怎麼回事,昨夜裏就突然叫起來把我吵醒,這會兒又叫。”
“新牽來的狗,可能還不熟悉環境吧。”楓兒說著走出去讓家丁把狗牽走。
江府夜裏的巡回犬最近增加了個新成員,也是由謝醇親自訓練的,正式用了不到一個月,可開始挺好的,昨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叫喚。
“謝管家,夫人在裏麵休息呢,你怎麼又把狗牽來了?”楓兒在門口問。
“哦,昨天阿福一直叫,兄弟們卻找不到異動,我覺著它是不熟悉這一塊兒,就帶它再來看看,順便想知道它叫什麼。”謝醇說,一邊疑惑的看著突然又暴躁起來的阿福。
他抬起頭看了看,房頂上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它病了,抱歉吵到了夫人,我這就把它牽走。”謝醇說著把阿福拉走了,他本來還想鬆手讓阿福自己找找,可是萬一阿福有病又可能傷了夫人或丫頭們,還是算了,畢竟其他的狗都好好的。
而江府的屋頂上,有片瓦上沾了淡淡的血跡。
南珠,瘦猴蹲在傅蘭傾的辦公椅上,像隻猴子似的玩著桌上的東西,一會兒拋蘋果一會兒頂橘子,還是無聊的不行。
“這叫什麼事兒哦,老大讓你看家,你倒留了我們在這兒跑了。”瘦猴自言自語著說。
程玉容端著甜湯過來敲門,“徐剛,開門啊。”
瘦猴趕緊跳下來去開了門,“呦嫂子,您怎麼親自過來。”
程玉容托盤上是兩碗甜湯,她先是看了看房間裏,隨後歎口氣,“沒事,我不愛使喚人,沒那個習慣。蘭傾還沒有回來啊,唉,他要是真走了他哥哥回來肯定要怪我的了。”
“我這個兄弟啊,我自己都摸不透。”瘦猴把程玉容讓坐下,程玉容已經又有了身孕,他可得小心翼翼的。
“他一向是這樣,想去哪兒說走就走了,你說好好的我們剛打了勝仗,他也不用再幹老本行,段將軍那麼看重他給他個官職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就好了嗎?偏又哪根筋不對跑了出去。”瘦猴撇撇嘴,一臉無奈,“那天來找我,說讓我替他跟哥嫂們說句對不起,說什麼他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心,他要辜負你們的恩情了,說完就走了,他那個速度我哪追得上去啊。實在搞不懂他,這本來不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嘛。”
看瘦猴又嘮叨起來,程玉容也是又歎口氣,隨後扶著桌子慢慢起來道:“不管怎麼說,他要是肯回來最好,你要是遇到他了記得跟他說哥嫂這邊的意思。唉……那你喝湯吧,我還得給吳老也送去呢。”
“哎,嫂子慢走。”瘦猴把程玉容送出去,剛關上門回過頭,麵前就出現一個黑色身影,虛弱的朝他倒來。
“哎呦呦……你這是怎麼回事?”
這人正是傅蘭傾,他臉色發白的被瘦猴扶到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的甜湯,拿起來先喝了半碗才說:“沒事,就是連日趕路太累了,這邊沒出什麼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