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浦咬了咬牙,把臉別開,“不給。”
“你別這樣,我隻是不想用強迫的手段跟人談生意,如果肯放得下我一向行事的規矩我可以把那家的價格壓下來的,我隻是想讓江家得利而已。”傅蘭傾說。
“江家跟你有什麼關係?”江寒浦突然怒道。
傅蘭傾不再說話,低頭幫他把紗布打出一個漂亮的結,看著江寒浦穿上衣服,傅蘭傾猶豫了一陣,又說:“前些天你的小妾暈倒在院子裏,是我發現把她送到了醫院。”
江寒浦一愣,看著傅蘭傾,“你說這個幹什麼?”
傅蘭傾歎口氣,“月犀說你不喜歡欠人情。”
江寒浦深吸了一口氣,“你給我出去!”
這時門突然打開,江月犀端著個大托盤進來,“哎,你們倆吃飯了。今天人太多,都抽派不出人來了。”
兩個大男人看看她,江寒浦突然別開眼去,狠狠的抿了下唇。傅蘭傾把桌麵收拾了一下,幫江月犀擺好了飯。
江月犀自己也拿了碗筷坐下,“今天忙了一天我也沒吃飯呢。”
說著就先吃了起來,剛覺出餓且餓的不行,雙腮迅速鼓了起來。
江寒浦也拿起筷子,卻突然說:“木材的事,我答應你。”
傅蘭傾意外的看看他,隨後微笑,“那合作愉快。”
江月犀看看他倆,嘴裏有飯不便於說話就沒表示。
三人繼續吃飯,江月犀問傅蘭傾,“你下午什麼時候走?”
傅蘭傾拿出懷表看了看,“我吃完飯就走,你一塊兒嗎?”
江月犀搖了搖頭,“我得留下幫忙,另外跟寒浦有幾句話要講。”
“啪。”傅蘭傾把表蓋一下關上,麵無表情,“那要不要我現在就走?”
江月犀不喜歡他跟自己擺臉子,說了句“那你走啊”就低下頭又把腮幫子吃鼓。
傅蘭傾的氣焰一下小了,江月犀這樣反而讓他放了心,既然放了心,也就覺出自己剛才心胸狹窄,於是他一言不發的繼續吃飯,順道把一塊排骨夾到江月犀的碗裏。
這些落在江寒浦眼裏,他目光越發像結了冰似的。
傅蘭傾吃完了飯起身拿起帽子,順道拿起那個小煙匣,“這個我拿,省得你事多忘了。”
江月犀含著一口飯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把他送出去,回來看江寒浦也放下筷子不吃了,她又盛了碗湯遞過去,“新政府成立了。”
江寒浦拿著湯匙喝了一口,“我知道。”
“裏麵有多少是你的人?”江月犀直接問。
江寒浦的湯匙一頓,抬眼看她。
“寒浦,段瑞寧目前來看是個好皇帝,也比雲帥要聰明得多,我們最好別再冒險。”江月犀的目光顯得有些悲憫,她知道江家在這個新政府下地位的危機,像是拿著平衡棍走鋼絲,那邊重了那邊輕了都不行。富可敵國本就是一種罪,再加上一點點政治力量,就可以壓垮常寧軍政府的寬容心。
江寒浦垂下眼,唇角冷冷的一扯,江月犀又加上了一句:“我能看得出來,就有別人也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