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犀看到了這一幕,可是並沒有表示什麼,也知道楓兒為什麼這樣。
自從江家又得勢後,江季槐雖然剛滿十五歲,可來說親就已經快把門檻踏破了。其中不乏特別有勢力的家族,這還罷了,有一次江季槐還領了自己的同學來家裏聚會,那些個穿著藍衣黑裙的女學生紮了楓兒的眼。
楓兒想到自己的身份,即使和江季槐在一起,也隻能做妾,又想起他如今念洋學校,身邊都是誌同道合的女學生,日子長了哪還會想起自己來。於是她狠了狠心,決定不等自己將來狼狽退出,她現在就撇開心裏的那點情愛,老老實實的跟著夫人,是最保險的。
江季槐不明白她的心思,牛皮糖一樣黏了一陣後也覺得受了侮辱,他一走就是五、六天,楓兒怎麼能一點不想他還給他臉子看?
他跑回自己房間,忍不住哭了一場,想著隻有自己受了情愛之苦,楓兒壓根就不在乎他。
晚上等人都散了,江季槐也稱病不出來吃飯,江月犀讓楓兒給他送去,楓兒端著托盤敲了敲門,沒人應,開門進去,見他躺著床上,一看臉就是哭過的。楓兒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過去叫他,江季槐翻過身去背對她,眼淚又流下來。
楓兒心裏有些不好受,推了推他,“吃飯吧。”
江季槐吸了下鼻子,“你還管我幹什麼,我是死是病你又不在乎。”
楓兒別過臉,“你別老是這樣,自己多可憐似的,你又不缺人伺候,學校裏還有那麼多女學生陪你,家裏也給你預備下好親事……”
江季槐猛地翻身起來,指天對地的發誓,“什麼親事、女學生,我江季槐長這麼大隻認你是我未來的妻子,從沒有二心。”
楓兒心裏更難受了,說:“你是江家的少爺,我隻是個丫頭,那配得上做你的妻子,你要是真喜歡我就行行好,別讓我做你的小老婆,將來還要看你跟別人談情說愛,我不願那樣活著。”
“誰說的小老婆?我跟誰談情說愛?我去跟小媽說,她自己當初不也是娶了傅先生。”
“夫人那不一樣,她不是江家的子女。”楓兒說。
“你就是找理由不想跟我好了!”
江季槐又把自己扔在床上,小聲抽泣起來。楓兒回頭看看他,自己也默默的流淚。
見楓兒腫著兩隻眼睛回來,江月犀可也沒辦法,她也為這個事情頭疼。江季槐是江家的人,她需為他的前途著想,他的婚姻要給他帶來事業上的助力,將來她才能安心放手。江臨天在世時就說過,江季槐的性子軟,將來必定需要一個後台極硬的太太來輔助。
可如果楓兒做了江季槐的妻,有哪位大家小姐甘心位於一個丫頭出身的妻下麵做妾呢?
如果楓兒能把名分看開做江季槐的愛妾也可以,江月犀可以保證楓兒不會比正妻的待遇差,但是如今楓兒已經轉變了心態了。江月犀私底下問過楓兒的意見,之前說起做妾,楓兒雖然失落但也還能接受,可是見過那幾個女學生後,她就直接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