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酷愛騎馬的江佑榮從江寒浦身上剝落下來,方毓秀把他交給奶娘,奶娘把佑榮先抱到外麵喝奶。
方毓秀在床沿坐下,一麵係著最後幾個扣子問:“起來嗎?”
江寒浦看了一眼她,總覺得那張臉上似乎多了平常沒有的光彩。
算了算日子,自從生了佑榮她就一直帶孩子睡,讓他去孟茹溪和馮歡房裏休息,一年多了,每天晚上佑榮那樣鬧,都是她陪著。
方毓秀被看得麵頰生熱,垂下頭,“怎麼了?”
江寒浦枕著自己的手,轉頭看著她,聲音依舊沙啞,“你要騎馬嗎?”
方毓秀的臉一下紅透,立刻把臉別開了,照平常她不會,因為她是大家閨秀,總覺得要比兩個妾室莊重些,隻是現在心裏卻“砰砰”直跳,心裏有種大膽的想法,在自己男人麵前,還要端著嗎?
外麵的奶娘聽見裏麵的聲響,悄悄的往裏看了一眼,拿上小毯子包住佑榮出去了,把門輕輕帶上。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今天早飯的時候方毓秀的臉上都冒著光,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的美。其餘兩個妾室看在眼裏,自然理解這股光從哪兒來,心裏有點酸,可立刻都壓製下去,她們本來就是在這種心態平衡中生活的。
孟茹溪見竇春難得的出來吃早飯,笑問道:“怎麼樣小春,準備考什麼大學啊?”
竇春沒說話,眼神有些不甘,馮歡立刻道:“還上什麼學,反正也是嫁人,再上學她怕都要長出犄角來了。早點嫁出去,我管不住她,讓她婆婆管。”
竇春把筷子放下,嘴唇抿的緊緊的似乎隨時會起身負氣離開。
孟茹溪不想因自己的話讓母女倆又吵,趕緊說:“女孩子念個大學也是不錯的,大學生畢業嫁人更吃香。”
說完朝竇春笑笑,示意她別衝動。
“算了吧。”馮歡還是說,然後看向方毓秀,笑道,“還請夫人多留意外頭的人家,給小春找個合適的。”
竇春終於忍不住了,“你不如把嫁妝給我當學費,將來畢了業我自己賺錢還你。”
“你以為……”馮歡中氣十足的說了前三個字,忽然意識到在這裏不能跟女兒吵,於是又放低聲音道,“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大人說話別插嘴。”
方毓秀看看兩人,隻是垂眼給江寒浦夾了一個水晶藕餅。
“我自己的前途我為什麼不能決定?”竇春不服,“我就是想上軍校,我自己去考!”
“你……”
“好了。”方毓秀開口了,秀眉微皺看向馮歡和竇春。
馮歡立刻把頭低下,小聲道:“夫人對不起,小女不懂規矩。”
“我看你也沒有多懂事。”江寒浦悠悠地說,擦了擦嘴,突然看向竇春,“你要去考就去,我要是你,辦成之前說都不會說。”
竇春也不說話了,狠狠的咬住牙,心裏卻生起一股鬥誌。
馮歡小心的看了眼女兒,可是看了看江寒浦還是沒說話。
考試的日子很快來了,馮歡一早就去孟茹溪房裏準備看著竇春,孟茹溪過來打開門的時候還打著哈欠,羅衫落下來一邊露出柔嫩的肩頭,聲音也透著慵懶,“怎麼了?”
“小春醒了沒有?”馮歡問。
孟茹溪一愣,“她昨天說要回你那兒睡,說是最後再求求你。”
馮歡的心一下涼了,直接進去,孟茹溪房中的榻上沒有人,連竇春的書包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