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榮想起,自從哥哥生日過後,月犀奶奶就再也沒有過來看過他,他要娘帶自己去奶奶家玩,可是娘也老是找理由不帶他去,他想來想去,覺得月犀奶奶和娘不會不疼他,那就是傅先生,傅先生想一個人霸占他的奶奶,所以傅先生是壞人。
傅蘭傾哭笑不得,伸長手把他拉過來,摸摸他頭頂和哥哥一樣剃成桃形的頭發,“誰說的,你奶奶最近隻是太忙了,不過今後她就有時間了,你隨時可以去找她。”
“真的?”佑榮張開小嘴,隨後一臉的淒哀,“榮榮好久沒見到奶奶了,都是傅先生壞,上次奶奶明明在爹爹書房裏,可是偷偷走了,不跟榮榮玩。”
傅蘭傾有些困惑,“上次?”
佑榮記性可好了,隨即就說:“就是哥哥生日那次,娘說奶奶在爹爹書房睡覺,我去找奶奶,聽見她在裏麵叫我,可爹爹出來把我抱走了,哼,爹爹也說瞎話。”
傅蘭傾眯起眼,他抬起頭瞟見馮歡有些驚詫的臉,隨後就看見正廳側門處的江寒浦,他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有沒有聽見佑榮的話。
傅蘭傾看著江寒浦慢慢走過來,說:“東西已經預定了,你回去告訴田度最晚下個月到貨……”
“為什麼?”傅蘭傾突然問了一句,站起來直視江寒浦,問了個他早應該問的問題,“為什麼突然願意幫我。”
馮歡覺出兩人氣場不對,先把江佑榮拉過來抱在懷裏,然後退在一旁。
江寒浦沒回答,傅蘭傾的手卻漸漸握成拳頭,咯咯作響。他的眼神冰冷中摻雜了絲絲困惑,最後慢慢滲出仇恨。
不……不不,他不想懷疑月犀,可是有些片段不自覺就自己浮上腦海。
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江寒浦突然找到自己,說願意放下私心跟他合作,他當時聽後太驚訝了,就忽略了江寒浦當時臉上帶著傷,他還覺得那抓痕有些眼熟,但是因為激動而忘了問。
當天晚上,月犀在哭,他以為月犀是介意自己前一晚的粗魯,抱著她軟語相慰,從她的領口看去她身上有紅色的印記,從那之後她很久都沒在自己麵前裸露身體。那一晚她靠在他懷裏顯得特別無助……
還有……他們許久都沒有孩子,可是月犀這次突然有了,經推斷,就在八月十五左右。
最後一個想法湧入腦海時,傅蘭傾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可是……這個想法像是某種事實的映照,他沒法忽略。
“你對月犀做了什麼?”傅蘭傾問,他的聲調很低,可是整個人都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的顫動著,仿佛一個震顫著隨時要爆發的火山。
江寒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依舊平靜,許久,他拿出傅蘭傾給他的那個單子遞過去,“這個時期,請你也放下私人恩怨。”
江寒浦剛說完臉上就挨了一拳,身後的台子和花瓶都被撞翻,他扶著牆,吐出了一口血沫。
馮歡捂住佑榮的頭驚叫了一聲,然後跑到門口叫人。
江寒浦顯然沒想到傅蘭傾出手的這麼快,又這麼狠,他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但始終沒還手。家丁和侯隸不一會兒就湧進來圍住傅蘭傾,侯隸擋在江寒浦麵前,一手背後冷冷地看著傅蘭傾。江寒浦卻直起身把他撥開,看著傅蘭傾抹了下唇角的血漬,淡淡地道:“我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