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浦直接撩袍坐在了方毓秀的旁邊,這本來無可厚非,可他的左邊正好就是竇春。

竇春起初覺得沒什麼,既然他都那麼自然,自己實在沒必要緊張,可想是這麼想,她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佑榮撲在爹爹懷裏玩兒,江寒浦拿著幹果放在手裏讓他猜,佑榮每次都猜不著。他抓著腦後和哥哥一樣用胎發結成的小辮兒,把小手指放在嘴裏,越來越難下決定。

方毓秀湊近江寒浦說:“你讓他贏一回嘛。”

說的那麼輕,那麼親密,連竇春都覺得動人,忍不住看過去,確實是一副夫妻和諧的情景,而且那麼自然而然。

這就是正室的風采啊,竇春在心裏默默地想。

“這個!”佑榮終於下定決心指著爹爹的一個拳頭,然後抬起頭希翼地看著父親的眼睛,祈禱自己能猜對,小臉兒都漲的通紅,連佑豐都伸長脖子看過來。

江寒浦隻是看著他沒說話,最後把另一個拳頭打開,把手裏的幹果塞到他嘴裏。

佑榮一副驚奇的樣子,他明明猜的不是這隻手,可是他最後吃到了幹果。他趴到父親身上問:“爹爹,你為什麼開那隻手給我?”

“爹爹開錯了。”江寒浦淡淡地說。

佑榮一下就信了,摟著爹爹的脖子傻笑起來,遠處的佑豐看著,眼中似乎有所觸動,把臉別開了。

最後的節目是一個人在戲台上模仿各種動物,惟妙惟肖,底下的孩子紛紛喊著“小狗!兔子!”讓他模仿。

最後佑榮跑到大家麵前,學著台上的人表演起了小猴子,然後把手在頭上做耳朵蹦蹦跳學起了小兔子,他長得可愛,神情又學的像,大家都哈哈大笑,比看台上的還覺得有趣。

佑豐覺得弟弟丟臉,可是看大家都笑的開心,連父親嘴角也帶著笑意,不免有些莫名的慪氣。

佑榮還真有幾分模仿的天賦,他學自己那個老教書先生,眯起眼睛看不清東西般彎著腰走路,神態都一模一樣。

江寒浦說了句,“不許不尊重先生。”

可也隨著大家笑了兩聲。

佑榮隨即便跑下去,可不一會兒就又出現在大家麵前,他把紙卷兒套在大拇指上當扳指,一手背後一手撚著紙卷慢慢踱步,小臉兒緊繃著,眉毛還皺著,那分明是江寒浦的樣子。

這下連竇春都止不住笑了,那神情真是得到了精髓,一直以為江佑榮長得天真爛漫,沒想到也能這樣裝腹黑。

江寒浦笑罵了一句,“混賬東西。”

佑榮還在有模有樣的學著父親清嗓子,然後撩袍坐下,動作都和江寒浦平常一模一樣。

江寒浦伸手過去把他撈過來,放在腿上在屁股上打了兩下,佑榮卻趴在父親腿上笑得開心。

佑豐看著,突然把臉靠在芸芬懷裏,緊抿著嘴唇不說話,眨巴著的眼睛裏似乎帶著些水汽,可是小嘴倔強的撇著。

芸芬看出佑豐不高興了,忙抱起他說是少爺乏了想把他抱回去,方毓秀叮囑她給佑豐蓋好被子,芸芬答應著去了。路上佑豐靠在她懷裏不說話,芸芬總能知道他,就算不看他不聽他說一句話,可是她總是能感知到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