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匕首紮身疼他心
酒香撲鼻,卻和那些花香混合在一起讓我覺得有些受不了。
顧清禹伸手一撕衣袖,將半截袖子遞給了我,示意我可以捂鼻。
這味道實在是馥鬱得有些狠,我急忙捂住鼻子跟上顧清禹的步伐。
眼前一片空地,我仰頭看著那高懸在樹端的月亮,有些疑惑地想著這裏怎麼有月亮。
接著清幽的月光,我打量著這片空地,隻見片地都是那種小花,不遠處的大樹上架著秋千架,秋千架十餘步開外有一條娟娟流淌的小溪,水流拍打著石子兒的聲音在這月下清幽之地格外清晰。
一切在那樹顛之上的月光照耀,顯得有些夢幻和不真切。
我收回打量的視線,任憑顧清禹握著我的手,隨著顧清禹走了過去。
“你能帶她來這裏,看來你真的放下了!”
男人的聲音夾雜著些許醉意,可我還是聽出來這是誰了!
就是那時候帶我去瑜院的男人!
可是他怎麼在這裏?
我尋思著他們口中的她指的是白纖瑜,外麵靈牌上的名字的主人……
顧清禹帶著我循著那聲音走了過去,走到一棵超級粗壯的大樹後,我一下子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
墓碑?
這裏麵竟然有墓!
白纖瑜之墓,禹立……
白纖瑜……
這三個字聲聲入耳,字字入眼,仿佛帶著魔障,心裏在這一刻被什麼東西壓製著,連喘息都用不上力。
我伸手輕輕地順著顧清禹的輪椅扶手緩緩跌坐在地上,鼻尖縈繞著花香,我愣愣地看著那墓碑上的‘禹立’二字,心口劃過些異樣的情緒。
什麼樣的關係才會將自己的名字刻在她的墓碑之下,哪怕隻是立碑之人,可是這墓碑上總共就五個字,除卻‘白纖瑜’,餘下的都和顧清禹有關係。
心裏麵的那股子不舒服在見到這墓碑之際,讓我更加難受。
活人還能鬥一下,爭取一下……
可是,和死人是掙不了的!
不知何時顧清禹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摩挲上我的臉頰,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淚如尿奔。
吸了吸鼻子,我仰頭站起身看了一眼墓碑,而後正視顧清禹,“你陪陪她,你們聊!”
我快得沒被顧清禹伸出的手抓住,我捂著臉大步沿著原路走了出去。
出了密道,回到了那處閨房。
看著靈牌前的香爐時,我邁步走了過去,雙手合十鞠了一躬。
“白小姐,打攪了!”
丟下這句話,我轉身就走,出了瑜院之後,仰頭看著黑漆漆的蒼穹。
這外麵烏起碼黑的,可那裏麵卻是月亮高懸,仿佛就是兩個世界。
漫步在這夜色中,我忽地想起當時那個人說瑜院不僅僅是一處院子。
沒錯,這裏不單單是院子,更是白纖瑜魂歸之處。
原本我所有的雄心壯誌和豪情壯語在看見靈牌和墓碑時,頃刻間全都化為了無聲的無可奈何和滿腔的失落感。
我想,我是想見那畫上的女子的,可,佳人已逝再難追憶。
這一刻,我仿佛覺得連拂過麵頰的風都帶著涼意,有幾分落井下石的感覺。
我循著記憶回到了我住的房間,燈籠隔很遠才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