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發生在昨天的故事,很清晰,很疼痛,那清晰的畫麵,他的一句句話,越是清晰,就越刺痛靜的心。此時小雲也會慧心笑笑,想想那年高中時候戀的一個單純,戀的毫無雜質,有種偷偷摸摸的緊張卻有種擁有世界的滿足。而當年的那種情愫依然在心裏那麼清晰,那麼真切,無法忘記,他們在一起心跳的感覺。
翻著翻著,小雲翻到了那年他們吵架,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自己和自己生的一場氣,因為當時他們都還在努力掩藏著那份感情,誰也沒有說出口。記憶回到了那個場景
依舊是很冷的冬天,依舊是她的聲音依舊沉沉的,沒精打采的,依舊有著重重的鼻音,濁濁的發聲。似乎每年初冬她都要生病,她的體質一直是很差的,每年不生病似乎都過不了這一年。
而每次一感冒總是重感冒,中間沒有可以發現症狀的過渡期,前一天感覺還好好地,睡一覺起來鼻子悶悶的,然後下午就要去打點滴了。
很多次校醫室的大夫都說她體質太差了,建議到換季的時候喝一點氨基酸增加體質,而每次她的恩恩答應卻不執行,喝藥對於她來說簡直太痛苦了。而這一年她這樣病著,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連一句,你感冒了的簡單的話也沒有問過,她的期望一下子被破滅,心裏一霎間涼了半截。
他在等著他的同學,是個女生,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這段時間這個有個女孩子總是和他一起上學,好似很親密的樣子。她正要趕緊離開這個尷尬的場麵時,女孩子急匆匆跑向他,先是向她微微笑以示打招呼,接著便扭頭做出很無辜的表情,撒著嬌說著:“對不起,這次又讓你等我了。”
“沒關係,本來女孩子就是讓男孩子來等的,走吧。”
然後他們三個一起走。為了打破路中的尷尬,小雲開口說:“我感冒了,好難受。”
她故做輕鬆和調侃。
他說:“恩。”
然後沒了下文。她沉沉的失望,深深的傷透了心。她一言不發,隻是不表露出來她的在意,她故做輕鬆和無所謂,假裝著隻是隨口一說。
也許這隻是她自做多情,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自己。是啊,從未講過他喜歡我,我有什麼資格對他提什麼要求呢,包括他不能不能同其他女孩子走在一起,對於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是的,就是這樣的。她點點頭,搶先走進了停車棚,迅速將單車停好後,走到他身旁說:“我先走了。”
她和他們再見,微微笑。然後她走進教室的同時,她落淚了,是真的淚水,她是個堅強的孩子,她是不會掉眼淚的,今天她為他而落淚,她伸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覺得自己真是丟臉,從不哭泣的她竟然為了一個不疼惜自己的男生落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是的,她要打醒自己,打醒這麼沒出息的自己。這時恰被同學看到了,說,小雲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晃晃腦袋說,沒事,迷了眼睛了,估計進沙子了。當時她覺得自己真傻,她輕笑了兩聲,然後走到了自己座位上。這笑聲是什麼,對自己的一種諷刺吧,也許,真的是在笑自己的懦弱。
她坐在座位上等待上課,沒有一點點力氣的身體很快就滑向了課桌,她索性把整個頭埋在了雙臂之間,她害怕自己不爭氣的眼淚還會落下來,她害怕自己一點點的懦弱會被同學看到,更不想傳到他的耳朵裏。真傻,他怎麼會關心自己呢。
是啊,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的麻木和無所謂,她真的生病了,她真的很期待聽到他的關愛,哪怕是隻有一句話,隻問,你生病了?至少她就會認為他已經注意到她了,至少,她會認為他在在乎她。可是她的滿心期待換來的是冷漠和無所謂。她,茫然,困惑,失望,又一次迷失了方向。
她真的無法忍受別人的忽視,尤其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人,尤其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尤其是她特別需要關心的時候。她真的無法忍受被忽視,真的很難受。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不了解他,也許真的應該時時保持的距離不許越界。也許大家都不應該很熱情,隻要像一般朋友一樣就好,,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許吧。
那次她病了好久好久,她從來都沒有病這麼久過。她從頭到尾都不理睬自己病了,不吃藥不打點滴,任憑病折磨著,甚至還故意要加重病情。她總說藥很苦不喝,誰說都不管用。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自己也不知道。有時真的不開心了,她就會折磨自己。也許身體上的痛才可以短暫的麻痹心裏的痛,也許身體上的累累傷痕才可以引起他一點點的注意和關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卑微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