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寂靜的怒氣,齊默然不怒反笑,他輕輕地低下頭,湊到寂靜的耳邊,嗬著氣,柔聲道:“傻妞,你害羞呢?”
天知道,在看到寂靜因為他的觸碰而紅著臉惱羞成怒的可愛模樣,齊默然的心裏有多樂嗬,多開心。
一個女人還會因為你的觸碰而害羞,臉紅心跳,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她還深愛著你。想到寂靜可能是愛他的,齊默然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和寂靜的小脾氣斤斤計較。
他輕輕的放下她的手,然後取下剛剛掛在她臉上的大紅色邊框眼鏡,放在她的手心裏,語氣裏充滿了寵溺:“傻妞,我要是有病,那也是得了相思病,誰讓你昨天不接我電話的?”
“你……”寂靜一時語塞,竟找不到話來說。看著手心裏小巧精致的眼鏡,她忽然覺得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籲了一口氣,寂靜緩緩地出聲:“你找我什麼事啊?”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沒有出息,很沒有立場,但是,能怎麼辦呢?那顆心,就是對齊默然無所抗拒,無法拒絕。
愛一個人,說是自己決定,可實際上,終歸是心在決定。
愛或不愛,隻有心知道,恨或不恨,隻有愛知道。
齊默然聞言,抬起手取下臉上的墨鏡,一本正經的望著寂靜。薄唇輕啟:“靜兒,今天,我可以陪你嗎?今天,讓我陪你,好不好?”
男人的口中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充滿了祈求的意味,寂靜抬起眼簾,看著這個足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男人,心裏升起了一絲心疼。
他這是為了自己放下高姿態,為了自己,放下麵子嗎?
想到過去齊默然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踐踏,寂靜很想開口,也將他的麵子,他的尊嚴踐踏一回。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動了動唇瓣,許久,寂靜才出聲:“默然,你……你何必這樣呢?你知道的,我不會……”
“噓——”齊默然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覆上寂靜的唇瓣:“你怎麼想的是你的事情,我怎麼做是我事情,我不會勉強你。所以,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就好!這一句話,曾經,寂靜多麼希望,齊默然能夠和她說一次,曾經,她那麼迫切,那麼迫切的東西,現在觸手可得。可是,為什麼她一點也不開心呢?
這種感覺,就像是忽然之間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追尋的東西變了質,就像是一直以來堅持的夢想早已經變得不同於最初一般!有種不再重要的感覺。
寂靜知道,這個時候,她該說些什麼的。可是,她卻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動了動唇瓣,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閉嘴。任由齊默然牽著她的手,關掉了套房的門,然後乘坐電梯下樓,坐上車,離開。
一路上,銀白色的法拉利小跑依舊輕易的惹得過往行人的尖叫。車內,寂靜望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風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