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淩洛隱猛地放開了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的臉上反複擦著不小心沾到的血跡。
“嗬嗬，兒子。淩洛隱，你就算恨我，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上官昭兒的兒子是你的兒子，我的兒子就是孽種？”
“自然是孽種，我掐死他是便宜他了，我恨不得將這個孽種丟到深山去喂豺狼，以雪我心頭之恨。”
淩洛隱恨恨地說著，仿佛口中談論的並非一個人，更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塊垃圾一樣的惡心東西。
“淩洛隱，你不是人！”
都說虎毒不食子，上官蓉若無法接受，為何她陪伴了多年的枕邊人居然是這樣的人，可恨她瞎了眼，白白地為他付出了這麼多。
“你做的什麼事你自己清楚。當年你落入燕國軍隊的手裏，大家本以為作為主帥夫人的你肯定會有去無回，誰知過了兩天你竟毫發無損地回來了。
軍營裏的人表麵上說佩服夫人壯舉，暗地裏卻都在笑話我。當時我就在想，為何你要回來，為何你不去死。過了兩月，你就懷上了這個孽種，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不貞潔，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想要上官蓉若去死。
可惜，她一直活得好好的。淩洛隱最恨的就是不得不倚仗她的家世，依靠她的才能。偏偏他還得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包容她、安慰她。他的尊嚴可以說在她的手上毀得幹幹淨淨。
上官蓉若失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角的淚痕被漸漸風幹，淡得看不出痕跡。嘴角與臉上的斑斑血跡卻在提示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嗬嗬。”
上官蓉若幹涉的喉嚨裏發出兩聲奇怪的笑，嬌生慣養的尊貴皇妃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你嫌我在軍營中丟了你的臉，那你是否還記得，當年鄴城一戰，是誰讓燕國主帥虎威悍將逼得丟盔棄甲，差點自刎謝罪的？若不是我甘當人質，你和你的淩家軍如何能夠脫離險境，你又如何能在後來的戰役中嶄露頭角，獲得先皇信任的？淩洛隱，我隻問你，你還有良心嗎？”
一下子說了太多的話，上官蓉若有些支持不住，她粗喘一口氣，氣息微弱，眼裏的恨卻無比堅定。
她接著說道：“我能夠好好地回來，你們都沒想到吧？你隻將我的回歸看作恥辱，卻不知我在敵軍處經曆了怎樣的折磨。自願隨我入燕為質的兩名將領，一位為護著我被丟到豺狼堆中，活生生被狼群撕成了碎片；還有一位在護送我回來的過程中被亂箭射死；兩個婢女也一死一殘……
她們為何要護著我？我又為何拚了命也要保住清白，回到你的身邊？這些道理將領都懂，你卻要裝作不知。我若沒有回來，當年的淩家軍怎麼可能重振士氣，一舉打敗敵軍！”
上官蓉若喋血而歎，字字誅心。淩洛隱一直以來安慰自己的借口再也維持不了，他惱羞成怒，喚來了兩名侍衛。
說完，淩洛隱猛地放開了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的臉上反複擦著不小心沾到的血跡。
“嗬嗬，兒子。淩洛隱，你就算恨我，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上官昭兒的兒子是你的兒子，我的兒子就是孽種？”
“自然是孽種，我掐死他是便宜他了，我恨不得將這個孽種丟到深山去喂豺狼，以雪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