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穆麵色沉沉,盯著上官蓉若好半晌,才道:“蓉若,我問你,你將昭兒送到了府中何處?”

要把上官昭兒送去別的地方休養一事,上官蓉若確實找過他,他未曾多想便同意,隻是沒想到,上官蓉若竟會趁機這般對待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想到這裏,他心中微怒,還不待上官蓉若說話,便沉了聲音斥責道:“你知不知道,昭兒如今住在府中最為破爛的院落,吃的飯菜都是餿的,你可是她的親姐姐,你怎可如此對她!”

餿的飯菜?

上官蓉若心中微沉,她隻是把上官昭兒送到了那裏住而已,其他的衣食住行並沒有讓人苛待了她,怎麼會這樣。

心中雖然對此事頗感疑惑,但她麵上神色卻絲毫不變,輕聲道:“回父親的話,蓉若之所以這般做,隻是因為那個院落周圍居住的人甚少,平日裏去的人也少四妹妹身患瘟疫,傳染力極大,蓉若隻是怕將四妹妹安排的太近,會波及到整個太傅府。父親,您應該也聽說過,城南的張員外,便是因為府中一人患了瘟疫,結果全家都被傳染,死的死,逃的逃一事吧。”

頓了頓,她又主動承擔下了錯誤,道:“至於那個院落如此破落,是因為時間太過倉促,來不及修繕,但在妹妹去前,蓉若便已經派人去上下打掃過了,雖然算不上多好,卻也是幹淨整潔。”

畢竟這段時間,因為上陽郡主生病的原因,這府中的事故都是她來打理,再加上這件事情的確是她安排,所以她還是主動承認錯誤的好。

上官穆聞聽,心中怒氣稍稍消減,但想到那些飯菜一事,不由得再次怒聲道:“即便如此,也是你處理不周。”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有那餿了的飯菜一事,你又要作何解釋?”

上官蓉若麵色微凝,很是無辜的看著上官穆,道:“父親,蓉若雖然在四妹妹的安置上有些處理不周,但四妹妹的衣食住行,蓉若是萬萬不敢虧待的。”

一旁的二姨娘見狀,連忙站了出來,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胡說,如今府中的大權都在你手中掌握著,除了你,還有誰能在昭兒的飲食上插手。”

頓了頓,她眸中劃過一抹陰毒之色,朝上官穆哭訴道:“老爺,您看看她,小小年紀卻如此惡毒,說不準,連昭兒染上瘟疫一事,都是她做的手腳。”

上官蓉若麵色頓時一寒,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冷聲道:“二姨娘,我敬你是父親的侍妾,也算是我的長輩,但你怎可當著父親的麵,胡言亂語,誣陷於我!”

二姨娘卻不打算與她多做糾纏,轉過頭來看向上官穆,一邊用手帕輕輕擦著眼角的淚,一邊道:“老爺,您看看,她對我這個長輩都如此不敬重,又怎麼會善待昭兒。”

說著,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掉落下來,“二小姐到底是嫡出,如今更是得了府中主母之權,妾身的昭兒不過是庶出的女兒,無權無勢,平日裏就柔柔弱弱的,即便有人欺淩到頭上,也隻能生生受著。”

一字一句,都格外誅心。

上官穆麵色沉沉,盯著上官蓉若好半晌,才道:“蓉若,我問你,你將昭兒送到了府中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