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瑤和唐淩雪告訴蘇秦的一切,徹底顛覆了蘇秦的一切認知。
然而蘇秦真正擔憂的事情,卻並未發生。
並非蘇秦馬虎,而是種種跡象看來,很難從地方緊密的計劃中判斷出問題所在。
蕭戰坤等人暫時由卓瑤帶走,雖然蘇秦並不放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蘇秦也很無奈,若是強來,隻怕更難從卓瑤等人手中救出蕭戰坤等人,反而容易惹惱卓瑤,於是,蘇秦還是決定,孤身一人,先返回江海市。
返回途中,蘇秦並未遇到任何障礙,且是由卓瑤雇傭下的一艘漁船,將蘇秦送返江海市。
再次回到江海市,蘇秦對這座城市的情感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與此同時,剛回到江海市的蘇秦,便得到了幾條讓他在離開江海市前無法想象的事情。
秦氏集團在一夜之間化為泡沫,所有核心成員,全部被江海市總局抓獲,並且正在審理多年來秦氏集團犯下的滔天罪行。
江海幫自行解散,並將江海市江城區的管轄權交給了總局分管,相關的地下錢莊、地下拳壇以及諸多夜店場所,全部在一夜之間消失,但凡違規運行的行當,都被取締,成為了合法經營者,且這些產權全部歸入邱道旗下。
蘇秦在東江建立的東江集團,一直交由長蘇堂掌管,可是卻被江一倩的父親江澤天滲入,最終因為江澤天的違規行為,唐氏財團用自己的方式,將東江集團收歸旗下,原本在東江建立的各種對於流沙黨的福利項目,全部都被取締。
李家的全部人員都被輸送出國,其中包括李佳穎和其弟弟,全都從江海市人間蒸發。
長蘇堂的經營權也被蘇家後人轉手,無條件捐獻給政府,成為了國營字號,而且這一項目還是在唐氏財團與蘇家人聯手的情況下,無條件奉獻給政府。
眾多重磅消息在一個集中的時間段,全都被蘇秦一個人接受,徹底將蘇秦打回了原形,在這裏,蘇秦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當蘇秦想到了一個人的時候,卻受到了一條消息,一個出租車司機,蘇秦認識的那個中年人,傳達了一個消息給他,林賢出事了。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蘇秦便已經明白,這一切早就被設計好了,就等待自己回來解決一件事,那就是麵對那個人。
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但是,蘇秦仍然義無反顧,毫不猶豫的接受,上了出租車之後,便直接向著目的地進發。
久違的一個地方,江城武道館。
蘇秦依稀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那是江小染和江一倩帶他來的,當時,蘇秦還和江小染打了一個賭,當初,在這裏將那個名字都記不得的日本人岡本擊敗,在前麵江城武道館的外牆留下的痕跡仍在,似乎真的就發生在昨日。
江城武道院內相當的寂靜,絲毫聲音都沒有,此刻已經趨近於傍晚,晚上的紅霞,映襯著日本風格的武道館,顯得格外的令人感到落寞。
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此刻,耳畔沒有江小染的吵鬧聲,沒有江一倩舒緩的語調和訓斥,沒有日本人在這裏耀武揚威,更沒有前來武道館學習的學員,此處仿佛也空了一般,讓蘇秦的心都徹底的空了。
江海市留給蘇秦的隻剩下難過的回憶。
蘇秦走到院中外院的牆前,伸手觸摸著當初他一拳擊出的裂紋,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苦笑,雖然笑得仍然帶有邪意,隻是更多的卻是落寞與孤獨感。
正在這時,蘇秦感受到內院中傳來的肅殺之意,這種殺意含而不放許久了,然後故意露出鋒芒,讓他感知到,這種高手之間的感覺,相當的微妙,讓蘇秦心中微微一震。
不再留戀過往,不再留戀眼前的一切包括那些傷感的愉悅的記憶,眼下,他的時日無多,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和那個人有一個了結。
脫掉鞋子,拉開外院的移門,走入外院學員平時上課的開闊課堂,隻是裏麵空無一人,隻是地板被擦得很亮,夕陽從內院的那道移門刺入,映著地板的光線,刺入蘇秦視線內,感覺是那樣的真實,仿佛,蘇秦見到了有人在這空曠而開闊的場地內練功。
無形的一種召喚,催促著蘇秦,讓他進入內院。
蘇秦沒有猶豫,便通過外院的房間,來到了內院的長廊。
在這長廊兩側,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響,那是晚風吹拂著木牌撞擊的聲音。
北側有眾多木牌搖曳撞擊,唯獨南側的一枚牌子掛在那裏,顯得是那樣的落寞卻又不屈,好像不屑和對麵的那些木牌為伍一般。
正當蘇秦再次抬頭的時候,走廊的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穿著日本的武士服,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守在前方,等待著蘇秦去攀越。
這個人的麵孔很一般,甚至說有些醜,尤其是臉上那兩道橫在鼻梁和眼角的刀疤,很深很長,顯得異常猙獰,尤其是他的雙眼,雖然是閉合的,但是卻給人一種能夠看穿一切的感覺,令對手感到敬畏。
蘇秦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稍稍急促了些,緊接著更加急促,甚至像是剛剛做了百米衝刺一樣,必須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夠保持吸入的氧氣足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