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童母暗自垂淚,病床上的人原本是那麼的美豔動人,而此時,卻失了所有光華,女人最珍貴的東西。
當父母哪兒個不是把孩子當心頭肉一樣疼著,童顏此次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二位老人都瞬間蒼老了許多。
童父眼底閃著男人原本堅定卻也無法掩飾的痛,那是他的孩子,女人們痛了,流了淚,男人呢,何況身邊都是老友,都是軍政上的搭檔,他能如何。
煙,一根根的燃燼,過了好久,童父把目光轉向了張寧簡。
沒人去開這個口,但是大家卻心中早有判斷,張寧簡這一遭,必須抗下所有責任。
童顏醒來的時候,張寧簡正坐在旁邊,她隻是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便硬生開口:“我不想看到你。”
張寧簡知道她此時神智是清醒的,便拿過杯子遞給她:“要喝水麼?”
“你出去。”童顏語調拔高。
張寧簡知道不能刺激她,就轉了個話題:“餓了吧,我讓給你買了蟹黃餅……”
“麻煩你出去,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童顏沒有看著他,聲音空洞毫無情緒起伏。
“今天外麵下雨了,有一點潮濕。”張寧簡輕聲說著,帶著淡淡的微笑。
“出去。”童顏再次開口。
張寧簡沒有動,隻是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好,那我走。”童顏霍地坐了起來,抬手就把手背上的針拽了下去,速度之快張寧簡間都沒攔得住,手背上頓時血從血管裏湧了出來。
張寧簡急忙拿板球按了上去,另一隻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胳膊,把人按回到床上:“如果心情不好你想怎麼著都成,但不許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一隻手腕上還纏著紗布,一手背上被他按著止血。人早已憔悴不堪,而此時,他卻什麼都替代不了。
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他惹的禍,他欠下的債。
童顏掙紮,但奈何張寧簡力道加重一手緊緊的拽著她的胳膊,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求你,別可憐我成麼?”童顏無疑是美麗,是高傲的,她擁有她能夠且想擁有的家世,美貌,唯獨張寧簡,是她這輩子的遺憾。但她愛人沒錯,她隻是因為愛上而已。
“醫院無聊是吧,我們過幾天就出院好不好?”
張寧簡的聲音很溫柔,目光也是她從未見過的柔和。一起那麼久,他從未用這種溫柔的目光看過她。童顏的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她無聲的掉著淚,張寧簡知道欠她太多太多,從感情上,到這件事。童顏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傷害,即使,他不愛她。
在一起兩年,分開兩年,這卻是張寧簡第一次主動,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他是個男人,必須承擔起責任。
童顏掙紮著去推她,無助的搖頭,低低的乞求:“不要碰我,寧簡不要碰我,我髒。”
張寧簡搖頭,衝她微笑:“不髒,真的。”
童父和童母在門口,誰也沒進來。他們不求別的,隻要孩子能夠從陰影中走出,讓他們付出多少都無妨。
童顏的神情時好時壞,反反複複,總是一覺醒來之後人便變了模樣,經常是醒了之後忘了些事情。
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但卻是人心慌慌,警局的人一刻也沒放鬆。張司令和程政委準備回北京,走之前來了醫院。
走廊盡頭,程政委望著窗外一時沒開口,張寧簡夾著煙的手有些顫抖,兩個男人心照不宣,但都心係著同一個女人。
過了許久,程政委開口:“寧簡你是個男人,你承擔這個責任是應當的。但是,你和我那傻丫頭就真的完了。”轉身,看向張寧簡,“我有我的立場,你有你的立場,我理解你做為男人的無奈和痛苦,但有一點我要說明,如果有一天你和童顏分開,我也絕對不會讓小豫再跟你。”
程政委的話前者是做為男人做為長輩子的無奈,後者是做為一個父親對孩子的心疼和守護。
我理解你,不代表你可以傷害我的女兒。
張寧簡心中鈍痛,他狠狠的吸著手裏燃了大半截的香煙,因為他根本沒辦法對這句話回應。
張寧簡的周身仿佛像從冰窖浸過一樣,寒氣從周身湧起,旁邊的程政委緊緊的抿著唇,無奈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程政委心焦著那個傻丫頭,但做為男人這個時候能說什麼,這就是他想過最壞的結果,張寧簡是個男人,必定要為這件事情負起責任,但他的傻丫頭該怎麼辦?
她打小就喜歡他,這麼多年都放不下,好不容易兩人有了感情,這下可好……
命啊,命!
******原本應該是上一章的斷點,回憶部分完結……
程筱豫帶著miller逛北京城,這是件很歡樂的事兒,程筱豫把一身的力氣全部使了出去,與miller像在學校時一樣練上幾個回合跆拳道,雖然現在想要對立有些困難,但要論玩上刀,miller還是懼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