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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沒告訴斌子,我覺得這個人魔障了,我告訴他他敢轉移陣線天天來我家樓裏蹲。我們小區的居委會大媽們一個個老當益壯,渴盼著發揮餘熱,正愁有勁兒沒地方使,怕他正撞槍口上,到時候我得去派出所提人。
於是這幾天我上樓多上一層,下樓往上瞄瞄,偶爾還來個樓層巡視。這種行為不太明顯,不是別的,我不想讓自己變得像斌子一樣荒誕離譜。
於是收效也甚微,幾天過去了,仙女就在樓上,可我總也遇不到。
後來還是從我媽那個包打聽處得知了她的最新消息。
“人家在上海上學,已經回去了。”
“您怎麼知道的?”
“就上次她按門鈴,我倆聊天的時候她說的。”我媽不以為然道。
我這個鬱悶的,原來那天她就知道了,看來我這些天都是白費勁了。
最近不怎麼找姚葉吃刀削麵了,她太忙,都是和學生會的人一起叫外賣。
我舍友田莉莉新換了男朋友,她男朋友也喜歡吃刀削麵,於是我這幾天都是在當大電燈泡,吃得我很不舒坦。今天她男朋友終於大發慈悲帶她出去吃了,我滿足地吃飽了麵,一抬頭,看見一張臉緩緩在我麵前放大……
我嚇得往後仰,還好反應夠快沒碰上我!“你幹嘛?”
“不好意思……我、眼鏡沒戴。”
我仔細看她,不記得這麼個人。“你眼鏡沒戴也不能往人臉上湊啊。”
“下次、會注意的。”她低著頭小聲兒說。
我見她這樣兒,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就沒再計較,抬腿準備走。
“不好意思,請等、等一下……”她開口道。我看向她,她又低下頭:“那個,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
向我?
“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你。”
她表情瞬間又變得陰鬱,低著頭蚊子一樣的聲音,可我還是聽到了:“上次姚葉帶你來看我的話劇排練,我看見你之後……”她抬頭看了看我,又低下去,“我跑掉了。”
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次見我就跑,令我很沒顏麵的那個人,姚葉說她是我粉絲,可我不信。
“你見我為什麼跑?我長得很嚇人?”
“啊……”她呆呆地看著我,有些不理解,轉瞬又有些著急地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別誤會。跟你沒關係,是我太意外了,沒想好怎麼麵對你。”說完臉還紅了。
我看她臉上紅了兩坨,也不像是說謊的。可能她性格比較內向,對於內向的人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和他們的關係。我更喜歡與直來直去性子的人交往,不會感覺累。
“原來這樣啊,哈哈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