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穎月不願意和她囉嗦,心想這就是為什麼,我是主子,你是奴才。這些個沒膽量的人,注定了一輩子隻能在別人的腳下匍匐。
別說是吃巴豆了,就是然她吃少量的砒霜,隻要不至死,她也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快去熬了吧”,秦穎月氣息虛弱的吩咐道,“切記剩下的湯和豆子一定要扔了。若是被人發現了,我們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小桃也怕秦穎月會覺得煩,應了一聲兒“是”,便聽話地去做了。
不多時熬好了,也不敢怠慢著,直接給秦穎月端了進來。
秦穎月一咬牙,咕嘟咕嘟地喝進去半碗。這才一擺手,吩咐道:“都扔了吧。”
“是。”小桃應了一聲兒,端著小碗兒出去了。
小桃許是怕用量過猛,真的把她弄出個好歹來,因而隻是盛了一小飯碗進來,她又隻是喝了半碗。這藥效,想來應該不明顯。但卻也絕對不是沒有用處。就是要這樣慢慢兒來,讓鞠大夫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她的病情,卻越發地重。
若是一下子用猛了,鞠大夫反而一把脈就能看出端倪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秦穎月的身子冷得厲害,已經是渾身打冷戰了。而且開始不斷地跑茅廁。直到腹中空空,這才隻剩下腹痛,卻不用往茅廁裏跑了。這一番折騰過後,已經是臉色蠟黃兒,真真兒的,整個人瘦下去一圈兒。
“等會兒拉上床幔,若是鞠大夫來了、或是他派人來了,就隻說我睡下了,千萬不要讓他們看到我的樣子。”秦穎月吩咐道。
小桃似懂妃懂地應了一聲兒,也沒敢問出什麼來。拚了半條命地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兒,怎麼反而不讓人看呢?
秦穎月隻覺得整個人真的如同將死一般,自然也沒心思提點她。隻是在心裏暗罵她蠢。才剛吃下一個時辰不到,若是被鞠大夫或是通曉醫理的人看到她這副模樣,還不一眼就看出蹊蹺來?可是等到明天,就算把脈,也把不出什麼來。
不多時,鞠大夫便親自帶著藥過來了。
食盒裏麵,放著的是一碗煎好的藥,還拎著幾包抓好的、留給小桃煎的藥。見秦穎月的床幔拉著,自然不會冒犯。隻是把藥放在桌子上,將煎法兒吩咐了小桃。又讓小桃嚐了一小口兒碗裏的藥,說道:“若是煎出來的藥是這個味道,就是沒錯兒了。”
“先生放心,奴婢會按著先生的吩咐仔細盯著的。”小桃道。
鞠大夫沒多做逗留,離了程家小院兒。
小桃將藥給秦穎月端到床邊兒,詢問了一句,便聽得秦穎月道:“倒了吧。”
此時秦穎月的聲音,不說是氣若遊絲,也差不了多少了。小桃被她嚇得不輕,但嘴巴動了動,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原本病床上的日子應是漫長的,但若一覺兒睡過去,便也不覺得難捱了。秦穎月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醒來之時,已是傍晚時分。
因著睡了一覺兒,身子好受了些,但卻依舊比今兒早晨病得更重。察覺到自己的確病得更重,秦穎月反而放心。
小桃見秦穎月醒了,勸她吃點兒東西。但秦穎月的身子實在太難受、且吃點兒就會跑茅房,雖是餓得厲害,卻也不想吃什麼。小桃好說歹說的,她也隻喝了一杯水。
漸漸夜深,身子愈發差了……隻覺得躺在床上之時,整個人沉重得恍似已經陷入到褥子裏麵去了。想要稍微動一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