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鋪兩條路(1 / 2)

第五百九十五章:鋪兩條路

這話還是不要先告訴她,聽起來好像解釋什麼似的。事成之後,他自然會把事情都說清楚,若是事情敗了,一切,就會隨著他的屍骨一起,帶入塵土中。

若是他贏,他一定會給大哥留一條活路。但如果大哥贏……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他是真吃不準了。就算大哥肯放他一條生路,周家那邊,也不會由著大哥這麼做,一定會在暗地裏做勾當。那時認為刀斧他為魚肉,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了。

容菀汐又在宸王這兒留了一會兒,反複試探,見宸王的確一口咬死了,在秋獵之時庸王那邊不會動手,這才稍稍放心。還有賬兒沒和他算呢,不能這樣便原諒了他。因而並未多留,冷冷淡淡的走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兒呢?變臉變得可真快!剛剛不是還好好兒的嗎?幹嘛忽然冷冰冰的?”宸王在她身後扯著脖子喊道。

聽得宸王中氣很足,容菀汐更放心了。

便是連給他一句回應都沒有,直接開門兒出去了。

“喂……你好歹說句告辭啊!”宸王的聲音,已經被關在了房門裏。

無奈地搖搖頭,覺得果然女人心海底針,真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他還想要多和她待一會兒呢,總覺得日子過一日少一日,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

時光疏忽而過,轉眼便是九月初八秋獵之日。

昨兒晚上宸王便直接在秦穎月院兒裏歇下了,早在前日,宸王要帶秦穎月一起去蒙山,而不是容菀汐的事兒,就已經傳遍了宸王府,甚至於,傳遍了整個京都城。

但在宸王要帶秦穎月一起去蒙山的事兒傳出去之前,還有一件關於宸王府的事兒,也成了京都百姓們的飯後談資。

隻不過,外頭傳言的,卻並不是那晚全然真實的情況。關於那晚暴雨夜的事兒,外頭傳的是,宸王原本在齊姑娘的院子裏休息,但因著王妃娘娘最怕雷雨夜,因而一聽外頭響雷大作,便也不顧暴雨如注了,隻是披著一件單衣,就往王妃的院子裏跑。因此而著了風寒,臥病三日才好。

這傳言,再加上宸王的確三日不朝,如今京都城裏可是人人都知道,宸王殿下對王妃娘娘到底有多疼惜。因而這忽然又要帶身份尷尬的庸王妃一起去蒙山,自然要引起諸多議論。

這幾日裏,京都城裏的閑話兒可都圍著宸王府的事兒轉,甚至於連未央宮裏皇後的病,人們都不怎麼關心了。

在宸王不朝的這三日,還有一件事兒,也被宸王府裏這些情愛糾葛給蓋了下去。其實這事兒,遠比宸王到底愛誰,更重要。隻不過這件事兒,除了宸王、庸王、鎮國公府和皇上,還有那個出頭的杜豐生之外,並無外人知曉。

宸王稱病不朝的第二日,杜豐生便到禦書房求見了皇上。向皇上暗奏了周炎一本……

杜豐生道,“陛下,微臣的一個趙姓好友,曾經遊學到京都之時,因著仰慕大鴻臚才學,花了些銀錢,到周府上拜訪過,也能和大鴻臚勉強稱得上朋友。可前些日子,他遊曆到廬州,卻在一家酒樓裏,見著了已經發配邊疆的周青山。他反複確認,覺得這事兒蹊蹺得很,便暗中畫下了畫像來,想要回去再分辨一番……”

“趙兄自幼便於作畫方麵頗有造詣,作畫要比常人快而準得多。不過一會兒,便畫好了這畫像,暗中與鄰桌之人比對一番,確認沒什麼差池之後,便離了這酒樓。回去仔細端詳了好久,怎麼瞧著,怎麼像是四年前在京都城裏見過的大鴻臚……”

“趙兄不敢將此事藏著,恰好也想到京都城裏來轉轉,便將那畫像帶了來,讓微臣幫他瞧瞧。微臣前日得到這畫像,也是在家裏看了好久,怎麼看,怎麼像是大鴻臚。因而不敢疏忽,想著,別管是真是假,還是將這事兒說與陛下分辨為好。”

皇上耐心聽完他的話,一邊兒也在心裏衡量著他所說這事的真假。但因著並非有人在廬州,也並不知道杜豐生所說的趙姓朋友是誰。一時倒也不好分辨。看到杜豐生手裏拿著一卷兒畫,便道:“呈上來,給朕瞧瞧。”

“是。”杜豐生將畫卷雙手呈給了皇上。

侍立在皇上身後的李忠貴接了,給皇上展開來……

皇上瞧著,不免輕“噝”了一聲兒:“這畫兒……”

“陛下,這畫兒畫得如此逼真細致,手法兒好生眼熟啊……”李忠貴道。

皇上仔細看了半晌,道:“三年前科舉……就是與杜卿同科的那個趙……趙什麼來著……”

“回陛下,奴才記得,好像是叫趙彧。這畫兒的確和當年他給奴才畫得那幅,手法兒一模一樣。”李忠貴道。

皇上道:“不錯,當年朕叫了前三甲到禦書房來點狀元,因著周青山舉薦,說第四名和第五名的文章也很不錯,其實和第三名沒什麼差距,一時難以取舍,便隻能以第四五名暫定,建議朕也一並叫來瞧瞧。朕當時便叫了一並過來。其中第四名,正是這個趙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