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為什麼不帶著公文出來?”既然情節這麼嚴重,以劉宇的經驗,不可能會有這種疏忽。

郭林一句話問的劉宇整個人僵了一下,他咬咬牙:“……有個人自己來自首了,但是一看就是替罪羔羊!”

“被害人不能指認麼?”

“小孩現在還在醫院昏迷著……”這案子是劉宇接的警。他本來是替下麵的人值夜班,晚上2點多接到醫院報案,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還穿著學生服的小女孩一身傷的躺在擔架上。

那個來頂罪的也是個未成年,劉宇知道他平時是跟著那個強貓混的,所以這件事肯定跟強貓脫不了幹係。

郭林皺了下眉:“其他證據呢?”

“□□的dna跟來自首的小子吻合,但是法醫提取到的不止一個人的。”

話說到這份兒上,郭林就明白了:“上麵的意思是想先結案?”

“……這案子的社會輿論壓力很大,媒體也一直盯著,不趕緊對外有個交代的話,可能會比較麻煩……”劉宇煩躁的歎口氣,爬了爬自己淩亂頭發:“但是這事情絕對不是那個小子一個幹的,我不能放過那個孫大林!”

郭林最佩服的就是雖然已經做了這麼多年警察,劉宇這股勁頭卻始終沒有被職業上的磨淡漠掉。

他拍拍死黨的肩膀:“既然如此,你這麼抓人隻會落得一身麻煩,你還記得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教官說過的那句話麼,要幫人,先保住你自己。想抓孫大林,還有其他辦法的。”

聽見郭林這麼說,劉宇瞥了他一眼:“你又想到什麼歪點子了?”

“回頭你就知道了。”

於公他也不想任由這種人逍遙法外,於私,這件事可能對他現在正在盤算的事有點助力,就看剛才喬加那個積極的勁頭,可能那家夥心裏有點想法。

警匪或許永遠站在不同的道上,但也正是這兩條路上的人特別容易擁有一種默契。

一種,彼此心知,布局下套的默契。

喬加在這之前跟黑豹是沒有任何交情的,不止沒有,以費雷那件事來說,還算有過節。但是費雷的事黑豹並不知情,至少他在一開始安排費雷找個替死鬼時,沒考慮過喬加這邊的關係。

這次強貓的事讓喬加突然跟黑豹搭上了線,倆人都有點相見恨晚。

“我早就聽其他人提過你,沒想到你小子可以啊,不錯,能做點事。”剛才那麼一大幫人就隻有喬加一個人敢開口,強貓自己都慫的跟孫子一樣。

事情雖然跟黑豹沒什麼關聯,但說到底強貓是他的手下,真讓劉宇當街把人帶走,他這麵子也擱不下去了。

喬加倒是從善如流,他揮揮手:“哪兒的話,是那幫警察眼瞎,豹哥站在哪兒,別說隻是兩個死警察,就算是他們長官出來也得給個麵子!”

溜須拍馬這套自從黑狗兄弟倆玩完了喬加有一段時間沒練過,如今拿起來依然是駕輕就熟。

對著鮑鋒那種人搬出這套是自己找死,人家一看就軟硬不吃,但是對黑豹這種人就特別有用,就算這人明知道你說的是虛話,他也一樣愛聽。

這可能是名字裏帶動物的流氓通病,幾乎不會打錯靶。

費雷在旁邊看著喬加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開始跟黑豹稱兄道弟了,他不是滋味的在旁邊拚命灌酒,但眼見黑豹這麼高興,也不敢開口把來龍去脈說出來。

正配合黑豹喝在興頭上的喬加無意中掃到費雷那副表情,眼色一沉,狀似不經意碰到一瓶啤酒,瞬間流了費雷大半身。

“靠!”

費雷猛得站起來:“你什麼意思!”

“喲,雷哥,不好意思,你看我這笨的……本來想說敬你杯酒賠罪,搞成這樣!你大人大量……真心不是故意的。”喬加一邊說一邊還要湊過去給費雷擦,黑豹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隨口問了一句:“你倆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