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我直接懵了。
我與影一,從未這樣親近過,就算是他對我表露心意以後,也是沒有。
我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一直引以為傲的大腦忽然在這一刻停止運轉。
“睡吧,”影一的聲音放低了許多,帶著些許寵溺,“明早起來,我還是在的。”
“你誓。”
“我誓。”
好吧,我且再信他一次,他若再騙我,往後,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夢中我夢見一隻鳥在我頭頂上飛,在我唇上落下一顆濕噠噠的屎,我狠狠伸手去擦,卻摸到了影一的臉。
呔!影一這隻死鳥。
我伸手就想揍他,卻見影一的臉紅了幾分。
原來是他在親我,我的臉又燙了起來。
好吧好吧,且再原諒他一次。
天才總是要大度一些的。
“起來練功了。”影一拉著我的胳膊,想要把我從床上拉起來。
我頓時又絕望了起來,練功練功,影一怕不是個智障吧,他的人生裏,除了練功,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快點,”影一催促了我一句,“一日之計在於晨。”
“我還一年之計在於春呢。”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但是沒辦法,我實在是對影一頗為寵溺,他讓我起,我也就起了。
我和影一又膩歪了一天,到了晚上,九千歲派人過來,喊我吃飯。
影一就在我旁邊坐著,聽著那個小廝和我說話,我歪頭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原諒九千歲,願不願意去吃飯。
我猜他肯定是怪的,當時我就和九千歲說,我沒什麼資格原諒你,你還是去跪影一吧。
若他不怪九千歲的話,怎麼會回來隻看我,而不去看九千歲?
九千歲可是從前他心裏最為尊崇的人啊!
為了影一,我寧肯一輩子都不見九千歲,反正他身邊有越如歌,我去不去都不打緊。
我們成年男子,就是要學會自己生活,天大地大,愛人最大。
影一卻隻是笑了笑,他說:“隻要你想去,不管是哪,我都跟著你去。”
我曉得越如歌頂喜歡吃雞腿,所以我就把雞腿都夾在了影一的碗裏,九千歲想要說我,卻沒好意思說。
嗬,影一進來到時候他們都不和影一打招呼,肯定是沒有臉見影一吧。
影一把他們都保護的好好的,他們卻沒有保護好影一。
吃飽喝足以後,我和影一手拉手往外走,他說,他想去看看月亮。
我歪頭靠在影一的肩膀上,絮絮和他說著話。
其實我從前和影一沒有這樣親近,可是再一次失去影一之後,我忽然懂了一個道理。
恰如那個十七流話本子寫手李越北所說,做什麼小心翼翼,你愛一個人,就要驚天動地。
我就是要和他抵死纏綿,就是要和他轟轟烈烈,我就是要纏綿入骨,再不分離。
要臉?嗬,要臉有什麼用。
這幾日,九千歲愈頻繁地派人來找我,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政治權利中心,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他找我,也就是一些小事。
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總纏著我,難道說他不再愛越如歌,反倒是愛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