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實在沒想到,異能可以讓人認爹。既然蛇哥一口一個“爹”叫得這麼親熱,司鴻初覺得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你娘怎麼樣了?”
“她為了養活我,半夜去偷高壓電線,沒擺弄好,被電死了…….”蛇哥說到這裏,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也算是犧牲在工作崗位上…….”
司鴻初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是嗎……..那你要節哀呀。”
“爹,當初你勾搭村長家的小寡婦,被村長帶著人一頓打……..”蛇哥抹了一把眼淚,接著又道:“還是俺娘拚死拚活把你救出來,跟村長睡了一覺,才算把事給平了。你怎麼能這麼對俺娘,拍拍屁股就走人……..”
司鴻初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如果這個蛇哥是在發瘋狀態下說出了實話,那麼他們一家子就沒有正經人。有蛇哥這樣的父母,蛇哥本人要是不進拘留所才怪了,話說蛇哥能混成號子裏的頭,倒還算光宗耀祖了。
號子裏的其他犯人全傻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蛇哥哭得淒淒慘慘,一把鼻涕一把淚,情真意切根本不像裝出來的。
再說司鴻初,竟然帶著幾分慈父的模樣,看著蛇哥的目光真像是看著兒子。
有那麼一刹那,犯人們懷疑蛇哥確實遇到失散多年的父親了,可是蛇哥已經三十多歲,司鴻初作為父親未免太年輕了。
就算司鴻初沒出生時已經上了蛇哥他媽,也絕對生不出來蛇哥這麼大的兒子。
“爹,你一年到頭搞破鞋,一定很累吧!”蛇哥變戲法一般拿出來一瓶可樂,很恭敬的遞到司鴻初的手裏:“踏遍青樓人未老,請用彙仁腎寶!”
一個犯人搖搖頭,嘀咕了一句:“老大瘋了…….”
“你他媽說什麼!”蛇哥耳朵很尖,聽到了這話,衝過去啪啪抽了兩記耳光:“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爹,你少他媽在這說風涼話!”
蛇哥這麼一說,號子裏的犯人全把司鴻初當成祖宗供起來了,一口一個“叔叔”、“大伯”。
有一個犯人不小心,喊了一聲:“大哥……..”
蛇哥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你他媽管我爹叫啥呢?!”
這個號子麵積不大,裏麵陳設也很簡單,這些犯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藏下了許多東西。一時間,他們拿出各種零食和香煙,有沙爹牛肉、可比克薯片,還有一包看不出來生產日期的萊一分蜜餞。
所有這些全堆在麵前,搞得司鴻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謝謝。”
蛇哥連忙道:“爹,你不用客氣,盡管吃吧。”
司鴻初正好肚子有些餓了,把這些零食全打掃進自己的肚子,其他犯人看得直流口水。
“叔叔……..”二雷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對司鴻初說起話如同侄子:“這些東西,可是我們很久才攢下來的,平常都不舍得吃……..”
司鴻初剔著牙,打了一個飽嗝:“謝謝你們了。”
看著一大堆空空如也的食品包裝袋,二雷揉了揉肚子:“叔叔你胃口真大。”
“是嗎。”司鴻初拿起萊一分蜜餞扔給二雷:“這個給你。”
“謝謝,謝謝。”二雷急忙撕開包裝,把整包蜜餞全塞進嘴裏。
其他犯人本來想討一點,卻不料二雷這麼摳門,一個犯人酸酸的說了一句:“聽說這玩意有毒,裏麵有漂白劑。”
“怕什麼?”二雷的腮幫子鼓鼓囊囊,就像峨眉山的猴子:“身為一個合格的華夏人,連破鞋做的老酸奶都喝過,難道還怕漂白劑?”
二雷正在展現自己足以打贏生化戰爭的超強免疫力,突然號子裏響起一聲怒嚎:“你們都他媽幹什麼呢?”
犯人們再次愣住了,膽戰心驚的看過去,發現蛇哥目光有些迷茫的站在那裏。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憤怒的看著司鴻初:“你怎麼坐到我的位子上?”
二雷屁顛屁顛來到蛇哥身前:“老大,你怎麼這麼跟你親爹說話?”
“我親爹?”蛇哥先是一愣,隨後一腳踹在二雷的肚子上:“我爹死了多少年了,你媽瞎說八道什麼?!”
二雷捂著肚子,一個勁哼哼:“你爹不是到處搞破鞋嗎,怎麼會死了呢……..”
蛇哥傻住了:“你怎麼知道?”
司鴻初很小心的插了一句:“你自己說的!”
“等等…….”蛇哥用力搖晃了兩下腦袋:“我…….剛才是怎麼了?”
看著蛇哥如夢方醒的樣子,犯人們都不敢說話,很小心的躲到了一旁。